我初中降了级,八九年的时候,同弟弟在同一年上了高中。弟弟在三班,我在四班,教室中间隔了一个校门。学校同老家相隔两个镇,有二三十里路。
由于当时我的体质比较弱,刚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患病还在吃药。每个周末回家一次,一般都是步行回家,一来是可以锻炼一下身体,还可以省下一点车费。回家父母便把一周的药煎好冷却,还在里面加了冰糖,喝起来便没那么苦了,每周回来就用一个小罐子把药带到学校去喝。大概喝了一个多月的药病就好了。
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我和弟弟的学费以及生活费等就让父母觉得很吃力。不过,父母对我们的教育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虽然我最终没能考上大学,却对父母一直心存感激。
我和弟弟上的普通高中,每年学校有一两个人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但我们依然怀揣梦想。从上高中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大学,以摆脱贫困的家庭环境,早点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虽然学习令人枯燥乏味,我们却挑灯夜读。尽管如此,我的成绩却始终不温不火,在班上十多名的样子,偶尔也能进入前十名。弟弟成绩比较好,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
读书之余,我们也注意锻炼身体和丰富业余生活。高一的时候,学习任务还不是太重,有坚持晨跑的习惯。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简单的准备活动后,就沿学校附近公路跑上两三公里,回来简单洗漱后便以饱满的热情迎接一天的学习任务。到高二、高三的时候,由于学习任务比较重,常常学习到深夜。第二天早上起不来,晨跑的习惯也就没坚持下来了。不过,在繁重的学习之余,我们也会打打篮球,以便让昏沉的头脑得到片刻的休息。我们打篮球常常就是那几个相对固定的玩伴,输了就每人输两个馒头,打完球马上兑现,就到食堂去买那一毛钱一个的馒头。
有时我们也会“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所谓的改善生活,也就是回家的时候带点面条过来。在学校附近的居民家里去煮(给他们一点加工费,常常是两三毛钱),放上一点油,加一点咸菜,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便吃得津津有味。有时实在嘴馋的话,就到校外的餐馆吃上三两抄手,七毛五,抄手皮嫩嫩的,滑滑的,很好吃,最后连汤都要喝干净,这便是最好的生活了。
当时学校谈情说爱的人很少,一个班上最多就有那么一两对。当然,我们那时候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但我旁边座位的几个女同学我们也算比较聊得来,主要也就聊聊学习方面的事情,偶尔也会八卦一下,仅此而已。其中一个女同学是在高三上学期插班到我们班上的,就座我旁边的位置。她是从县重点高中转学过来的,很健谈,同我们几个男生的关系还不错吧!有一个周末,我正从操场打篮球回来,回到教室发觉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的位置。隐隐约约一阵忧郁的歌声传了过来,凄婉、苍凉。我便知道,在她活泼的外表下,也有一颗不为人知的心。高三下学期的时候,她又回到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难忘的高中生活,虽充满了心酸和苦涩,但很充实。毕业那年,学校只有一人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大学,只读了高中。弟弟第二年在县重点高中复读一年,终于考上了大学。而我的那位回到县重点高中的女同学,听说当年考上了医学院。后来就一直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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