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的格外思念,似乎每年的今天都是下着雨的。
今日清明,想起了我的外祖父。那个在我看来很慈祥的老人,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在上学。
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平常大多数的时间家里大人都要下田干农活,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和年迈的外祖父一起玩,听他讲故事、喂鸡鸭、放牛做手工等等……
外祖父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生活上一直有津贴补助,最开心的就是每次发工资之后他就会去赶集买好吃的带回来。他性子慢,爱喝点小酒,就是那种自己家里酿的米酒,也会抽烟,他并不是抽现在这种商品烟,他是买的烟丝配上自己做的老长老长的烟斗。说起这个他还算是一个手艺人,家里装稻谷用的箩筐这些也是他自己做的,一些坏了的箩筐也会自己修补。
我还喜欢听他讲故事,讲当兵打仗的事,还有很多那些我没见过没听过的事,也喜欢在他房间捣腾那些感觉很新奇的东西,他就这样一天天陪着我长大。还有一个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刚上初中那会好像是长水痘这样的东西,外祖父发了工资一大早就去赶集买了人参回来炖鸡汤给我喝,那会儿路还没修好,他拄着拐杖走路去赶集起码的一个多小时,直到现在每每想起此事我都会泪目。正因如此,我对外祖父也有了一层特殊的情感。
在他去世前的一段时间是我陪着他度过的,特别庆幸那时候我一放寒假就回去陪他了,不至于让我又多一份遗憾和后悔。
记得当时他是下学期开学就开始生病,一开始并没有很严重,可却一直不见好转,慢慢的每况愈下,开始水肿、行动不便。回去陪他的那会儿,大概是病的久了,也或许人之将死自己也是会感觉到的吧,便对我说以后上班了回来要多去看看他,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年轻不懂事,特别肯定的说好,我一定会的,而且是特别斩钉截铁的说的。外祖父终究是过来人,对我说,不要应的这么快,以后也不一定有时间的。
那时候我对他说我马上就毕业了,你再等等我,我上班了有钱了给你买好多好吃的,我要给你买蛋糕、买饼干,还有好多好吃的呢。他眼睛和耳朵都还很好,就只剩下一个大门牙了,依然爱吃饼干,还坚持刷牙。可是就在我回家2天,他就去世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对话,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由于那时候还小去世时家人也不让我们去到跟前,至今已经10年了,我是真的一次也没有去过扫墓。
去世后的第一年外婆对我说太不习惯了,家里再也没有光荣之家的日历贴画了。也是从他去世起每年清明前后我都会梦到他,我是个特别不爱做梦的人,即使是好梦一晚上下来我也觉得累,但是我却特别开心能梦到他,也就只有在清明前后这些天才能梦到他,这两年怕是他也寒心了吧,这盼啊盼的,总算是清明了,竟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了,这事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心里念念不忘,每年清明时分也会叮嘱一下外公外婆多拿一些钱币和衣服,顺便说声我很想他。
他是不是在怪我不孝一直没能去看他,哪怕就一年一次也好,出现一下在我梦里,让我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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