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城南旧事》,会不自觉地想起“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书名其实很早就听说,也常出现在各大推荐读物书单里,在课外读物中也读过节选,但不知为何迟迟没去读全书,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在低语:“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
在外地结束面试后,在回家的列车上,我一口气读完了这本书。说不上荡气回肠,也说不上刻骨铭心,只觉得成长的过程如书中主人公一样,从迷糊到清醒,有凌乱的记忆,也有刻意的逗趣。有时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竟也像是读别人的故事,无论是否亲身经历,点滴感受都真切无比。
我羡慕作者能在成年期以孩童笔调写下往事,更可贵的是字里行间的童真、童趣与童心。书的内容也很简单,几个故事串起了英子的成长历程,至于故事的真实性,没那么重要了吧,就像那歌里唱的:“故事的事也许是真事,故事的事也许是从来没有的事,其实故事本来就是故事。”
对于这些故事,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讲一讲,“是与不是”不都是靠人说吗?
01 小桂子与秀贞
小桂子和秀贞都是小英子的邻居,日子过得都不顺。
起初小桂子还不是“小桂子”,而是“妞儿”。“妞儿”是被养父养母捡来的,整日练着小曲儿,家里指着她唱小曲儿赚钱,没挣着钱便会挨打,“妞儿”也知道自己是捡来的,每回受委屈便想着去找自己的亲爹亲妈。
邻里都说秀贞是“疯子”,但小英子却不这么认为。秀贞大概只是“痴”,当年和寄住在家里的学生好上了,还怀了孩子,结果那学生走了,孩子也被父母扔了。她真的疯了吗?不,她只是想那学生,还有那孩子——小桂子。她想念着过去,也始终抱着希望活下去,不然她能怎样?
懵懵懂懂的小英子爱与这两人玩耍,常常听着一人的故事却想起另一人。终在一个雨夜,小英子将委屈的“妞儿”带到了秀贞面前,于是“妞儿”成了“小桂子”,“秀贞”成了“小桂子她娘”。
至于结局,小英子因淋雨发烧而昏倒,醒来后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只是听到宋妈念叨着什么“命薄”,也看到自己送给赶火车的秀贞的金镯子回到了妈妈手中。
“妞儿”和“秀贞”不在了,“小桂子和她娘”呢?
挨打的“妞儿” 英子和秀贞02 好人?坏人?
小英子搬了新家,上了小学,也当了姐姐。最近周遭有些不安宁,说是好多人家遭贼了。
一日小英子去草丛捡球,遇见一人,和一包袱。不怕生的小英子和他闲谈起来,他给的东西小英子也不接,只是和他说说话,听听他讲自己的故事,讲他成绩好的弟弟,讲自己的不容易。
草丛遇见的人小英子幸运地被选上在高年级毕业典礼上表演,看到了年级第一代表领了证书,也见到了在草丛遇见的人,却不知为何万分紧张。
小英子又去了草丛找那人,拾得一“铜佛像”,寻人无果便回家。途中遇一草帽大叔,便将“铜佛像”送予大叔。
小英子又见到了他,他却面露难色,包袱被人动了,他苦笑道“是你动的倒好了”。而小英子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两人便匆匆分别。
后来,贼被抓住了,据说是一个小姑娘帮了便衣警察的忙。
小英子很难受,可哭不出来。
“贼”被抓住了03 小媒婆
德先叔是新青年,也是同乡,常出入于小英子家,小英子父亲很看重他,可小英子不怎么喜欢他。
兰姨娘年方二十五,从六十八的施老先生家跑出来的。兰姨娘在小英子看来漂亮极了,英子爸爸大概也这么想,英子妈妈尽力掩饰内心的不安与不满。起初小英子是开心的,可一日见到爸爸和兰姨娘亲昵的举动,慌张不知所措。
她们越说我不懂事,我越哭得厉害。
小英子开始在兰姨娘和德先叔间传话,没少添加些好听的,还相约一起去逛莲花灯,并悄悄地将这些事告诉了妈妈。
再后来?兰姨娘和德先叔要一起走了,爸爸惊讶不已,责怪妈妈没早些告诉自己,英子妈妈推说自己也没发现什么。送他们走那天,英子爸爸喝了很多,但仍以老大哥的身份说着些体面话。
我想哭,也想笑,不知什么滋味,看兰姨娘跟德先叔同进了马车,隔着窗子还跟我们招手。
那马车越走越远越快了,扬起一阵滚滚灰尘,就什么也看不清了。我仰头看爸爸,他用手摸着胸口,像妈每次生了气犯胃病那样,我心里只觉得有些对爸不起,更是同情。我轻轻推爸爸的大腿,问他:
「爸,你要吃豆蔻吗?我去给你买。」
他并没有听见,但冲那远远的烟尘摇摇头。
04 宋妈的故事
宋妈是英子家的老妈子,宋妈有一个“小栓子”和一个“丫头子”。小栓子和英子一般大,在乡下放牛;丫头子花钱给人家奶着。英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宋妈自己的孩子不带,而要到自己家当老妈子。
宋妈的丈夫赶着驴车来拿钱,每年两回,宋妈也常念叨着两个孩子,丈夫每次都应和着,可她几年都没回去了。
宋妈的侄子来城里,宋妈也不忘问起两个孩子,过后还托英子写信回去,信太长了,英子还是让爸爸给写了。
宋妈的丈夫又来了,宋妈也终于知道她的两个孩子早没了。
“小栓子”没了,“丫头子”也找不回了,宋妈的话变少了。妈妈让宋妈回去好好过日子罢了,在京里待了四年的宋妈替英子最后一次梳好辫子,坐着驴车走了。
知道孩子没了的宋妈05 爸爸走了,我长大了
爸爸病重,英子也要小学毕业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当年为别人唱的歌也要为自己而唱。
我哭了,我们毕业生都哭了。我们是多么喜欢长高了变成大人,我们又是多么怕呢!当我们回到小学来的时候,无论长得多么高,多么大,老师!你们要永远拿我当个孩子呀!
做大人,常常有人要我做大人。
宋妈临回她的老家的时候说:
「英子,你大了,可不能跟弟弟再吵嘴!他还小。」
兰姨娘跟着那个四眼狗上马车的时候说:
「英子,你大了,可不能招你妈妈生气了!」
蹲在草地里的那个人说:
「等到你小学毕业了,长大了,我们看海去。」
虽然,这些人都随着我的长大没有了影子了。是跟着我失去的童年一起失去了吗?
爸爸也不拿我当孩子了,他说:
「英子,去把这些钱寄给在日本读书的陈叔叔。」
「爸爸!」
「不要怕,英子,你要学做许多事,将来好帮着你妈妈。你最大。」
于是他数了钱,告诉我怎样到东交民巷的正金银行去寄这笔钱--到最里面的台子上去要一张寄款单,填上「金柒拾圆也」,写上日本横滨的地址,交给柜台里的小日本儿!
我虽然很害怕,但是也得硬着头皮去。——这是爸爸说的,无论什么困难的事,只要硬着头皮去做,就闯过去了。
「闯练,闯练,英子。」我临去时爸爸还这样叮嘱我。
“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每个人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段故事?一边写着新的故事,一边想着以前的故事,听着别人的故事,时而向人讲起自己的故事。听故事的人,和说故事的人,心境终究不同。
就把故事当故事吧,大大方方地说,坦坦荡荡地听,这样不也很好吗?
*图片为《城南旧事》水彩插画,创作者关维兴,版权归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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