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钱

芳菲摄影

我的散文集《红尘艳语》

小区门口那棵榆树又长出了榆树钱。

一朵朵、一片片、一簇簇、薄薄的、浅绿色的榆树钱，肆意张扬地挂满榆树枝枝叉叉上。

那还没有绽放的，比榆树钱还小的叶子。零零散散，好不情愿似的，在每一个看似枯枝一样的枝条上，点一点暗绿。

相比较那些榆树钱，它们毫无生机。

附近的小区，都有榆树。

在谷雨前后，那些浅绿色的榆树钱，层层叠叠。绿色的“花”也很养眼。

我常去溜达的公园南面的小树林里，也有一些榆树。此时，都被那些浅绿的小圆点攻占了枝头。

每年看着那些挂满枝头的浅绿色榆树钱，在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中悄然来临。然后变成浅白色，随风落地。依然是一片片一堆堆随风起舞。

果真是化作春泥更护花吗？不得而知。

只是它来的时候，我目睹它的盈盈浅绿。它走的时候，尽管变了颜色，依然飘飘然如坠入河中的繁星，泛着浅浅的白光。

对于榆树钱，还是有那么一抹乡愁在里面。

其实每每看到榆树钱，脑海中总是浮现小时候的场景。这浅绿的“小花”潜藏着一代人的情愫。

童年的时候，家里的后院挨着房子的西侧，有一株老榆树。

每年的这个时候，会和小伙伴们站在树下，扬起小脸。看着那几个同龄的顽童拉扯下枝条，一把把捋下榆树钱。然后传递给旁边满心期待的小女孩们。

已经忘了榆树钱的味道了。

但是小时后，你一把他一把，还真的生生吃过这浅绿的榆树钱。

从来没想到过什么污染啊，什么不干净啊。小伙伴的笑声，小伙伴的笑脸，都是那样的喜悦和香甜啊。

也曾经吃过母亲做的榆树钱疙瘩汤。黄黄的玉米面，浅绿色的榆树钱。那混搭，现在想想真是绝配啊。

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有一种喜悦叫满足。

那汤汤水水的榆钱粥，也香甜过一整个春季。

如今的老屋依然在。

那棵老榆树还留有它的根基。涨势太旺盛了。影响了老屋的安全，什么时候把它伐掉的，已经没印记了。

但回老家的时候，总是会站在它的根基前。

也许想起了小时候，也许什么也没想。可就是每次都要站一站。

有时候觉得榆树钱里面有光阴的影子。

那么多的花花草草，那么多的树木成林，也只是对它的记忆多了几分厚重和怀念。

会把一种内心深藏的柔软，和着那浅绿的“小花”和记忆中的那种童年入口的味道相连。

和那些纯净的不染任何世俗的心灵相连。

那是记忆底片中最真最美最贫穷却也是最值得用心品味和记忆的场景。挥之不去的，只要忆起，心情就不能平静。

那些浅绿的“小花”是童年一份淡淡的希望。

当希望长大的时候。榆树钱依然是榆树钱，而童年，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了。

小区里的榆树也在变老。

但这棵变老的榆树却没有我内心深处的、童年的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