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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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时觉得这句矫情的话是有点自欺欺人的。生命中每个人会经历种种悲观离合,不管是恋人间,夫妻间,朋友间,牵得再好的手也总有放手的时候。就如张爱玲说的:牵手是一个很伤感的过程,因为牵手过后是放手。
生命中我们会牵过很多人的手,亲人的,朋友的,甚至陌生人的。每一个牵手的人,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任何遇见,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天去镇上新开的超市买东西。二层楼面,电梯上下,人头挤挤。一楼食品,二楼日用品,摆得琳琅满目。顺着电梯直接上了二楼,挑好自己需要的物品,准备下楼结账。在电梯口,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喊住了我:“姑娘,你要下楼吗?”我回头看看老人,七十多岁年纪,虽然头发有点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看上去还是很精神。我回答说:“是呀,好婆有事吗?”老人说:“我一个人下电梯有点头晕,你和我一起下好吗?”说着老人伸出了她那双饱经岁月沧桑的手,很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那牵手的动作竟不失优雅。
我心头微微感动,轻轻牵着老人的手,笑着对她说:“好婆你别急,我搀着你一起下好了。”老人点了点头,安静地随我一起乘电梯到了楼下,笑着对我说:“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在这里转了一圈有点晕了,站在电梯口不敢下来了。谢谢你啊,姑娘。”
我把老人送到超市门口,看着她渐渐走远的孤单背影,回想刚才牵着的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感觉在蔓延。
想起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一个电影编辑的专访,那天编辑和他年迈的父亲一起登台,他就像拉家常似的说着他和父亲的事。他说自己因为忙碌一直疏忽了父母对他默默无闻的付出,也一直没有时间去好好陪伴双亲,直到母亲离世后才真正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伤感和无奈。所以现在他一有时间就会回去看看父亲,陪父亲出去走走。年迈的父亲已显老态龙钟,但他不会嫌自己的父亲,每次他总会牵着父亲的手,碰到自己的熟人也会很高兴地介绍:“这是我父亲。”父亲听到儿子向别人介绍自己,脸上总会流露幸福自豪的满足感。
年少时,是由父母的大手牵着我们的小手一天天长大的。父母养育儿女,并不图儿女有多大的回报,他们只希望在年老时能一家老小在一起安享快乐,哪怕清贫也是幸福的。而今,当我们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如当年父母牵着自己孩子的小手一样,感受到了一种为人父母的成就感。可我们是否回头想想那已经年迈的双亲?父母老了,头发白了,走路蹒跚了,当年的那双大而有力的手也被岁月冲刷得苍老无力了。此时的他们,也像孩子一样需要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去搀扶着他们,而这双大手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儿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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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劳累了一辈子的父母,我又何时牵过他们的手呢?刚才那好婆的“谢谢”声还在耳边,让我有点脸热心跳。其实是我该谢谢这位好婆,是她让我对人生中的牵手有了另一种感悟。
前段时间母亲眼睛白内障去眼科医院做手术,出来时一向要强的母亲在我们面前突然变得软弱了,走路时她会习惯地拉住我们的手,但这次母亲的牵手是小心翼翼的,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母亲是在内疚自己老了,是我们的手给了她安全感。母亲的这种内疚隐隐地刺痛了我,让我在自责中反省。
朋友之间的牵手是一种友爱;
恋人之间的牵手是一种爱恋;
夫妻之间的牵手是一种执著;
父母牵着孩子的小手,那是一种关爱和呵护;
孩子牵着父母的手,那是一种依赖和踏实。
如今长大的我们牵着年迈的父母的手,除了一种依赖和踏实外,更是一种感恩,一种承诺,一种责任。告诫自己不要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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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帆齐写作第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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