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你是在那日午后的窗前,我沉思在你的“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之中,活过的这些许年头里,也读过些许文章,笔酣墨饱也好,璧坐玑驰也罢,从未有你的这般扰我心绪,乱我神思。你的名字惊艳了多少个岁月?你的词又狂傲了几许年华?后人纵然惋惜你这短暂的人生,又怎叫人不欣羨你那文采,在轻舒漫展的年华里留下千古佳作,纵使历史的齿轮带走了你的锋芒,但绝轧不过你遗留的哀愁。
我当处韶华,虽未经颠沛流离,也尚无铭肌镂骨的情意,但当我捧起你的词时,你那浓烈的思绪跨过时间和空间飘进了我的脑子里,感受到你寂寥的笔蕴和烛光下的只影。好像只有执笔将你写进回忆里,我才能心安。
容若生前便有“家家争唱《饮水词》”的盛名,身后更是享有“满清第一词人、第一学人”的美誉。王国维先生赞:“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容若值得被关注的不仅仅只有词方面,那一手褚遂良体的字也被称为“国宝”,容若用三十余年的光阴在历史的文坛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
不管是民间野史还是学者研究,容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时而是着白衣锦袍立于林间,“立如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气质从诗句中逐一凸显;时而白枪银马,鲜衣怒马,翩翩少年郎的英姿从他锐利笔锋中呼之欲出。就是这样一个生于天潢贵胄的世家公子,他有着恃才傲物的资本,却生出了个落拓不羁的性格,与交之人无王公贝勒、达官子弟,“皆一时俊异,于世所称落落难合者”。
对待朋友的赤诚也是我所钦羡的一点,应顾贞观清,援救吴兆骞入关。容若拥有者令常人望尘莫及的身世,但“纳兰心事几人知”?他更向往坐看花开花落,闲观云卷云舒的生活,显赫的家世反倒成了他的枷锁,仕途于他亦不是人间富贵花,钟鸣鼎食的生活和超逸脱俗的思想造成了他矛盾的感受。
常言道:才子配佳人,容若也不免俗套,他的才情大多都用于他那几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他有着“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的初恋表妹,却道是“旋女入宫,顿成陌路”,一朝入宫便只得“相逢不语”。后于卢氏的琴瑟相和也抵挡不住红颜薄命带来的伤痛,“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的美好终是成了“十一年前梦一场”。再后来与官氏不淡不浓的情愫冲不散他内心的寂寥。最后虽再遇良人沈婉,但艺妓的身份注定不能长厢厮守,退一步纳她为妾,还是被迫分离。容若一生可谓情路坎坷,他的爱情随着他的心也一同埋在了那一抔黄土之下。
我只知道,是人生的无常造就了一代才人,是情路的无望感伤了他的词句,而无奈又执着的守一场孤独,赠予岁月的也是一番别致的风景。
他是人间惆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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