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墩坪上祭香魂
秋阳把香溪温暖的象情人的怀抱,轻柔而香馨。土黄的仿汉建筑慵懒的卧在纱帽山的坡上,如少妇脸上的雀斑,显得俏皮而又娇羞,枫叶红成万山云霞,华丽而又繁荣。掩映在田坎和桔林之间的小路,像爱人脖子上的项链,多姿而摇曳。牵着不多的几户人家;溪水静静合着秋风的节拍,弹一首汉唐幽怨给烟墩坪的楠木井听,千年香魂就悠悠缭绕在宝坪村的半坡上。
过香溪小桥,公路一抖一荡就去了山腰。“昭君村”三个两米见方的插花大字竖排在百级台阶的中央。一部观光电梯,直接把人送上昭君老宅的门前广场。这已是半坡之上了。俯望香溪像裤脚下的一条蓝线缠绕,在脚踝上一悠一悠的。这里是仿唐的昭君纪念馆,出塞的辇车,游牧的花塑,娘娘井的泉眼都能找到沉淀的划痕。但更多体现的是兴山的民俗风情,犂耙缆索,酒肆油坊,板床土灶,石碾风抖。据说是某商家花巨资打造,以慰今人凭吊昭君的情怀。
烟墩坪上祭香魂历史的老宅要穿越广场,往上攀爬。显得厚重而沉郁,苍凉而孤寂。一条小路掩映在松柏桑楠之间,像手臂的血管,裸露在馆宅连接的缓坡处,虽不平坦倒也干净,宽阔的台阶上一个平台,梯次升高。不平不陡,意境悠长。
两米多高的汉白玉雕像,正好展现昭君的气质,雍容华贵,珠圆玉润。体态丰腴,神色端庄。双目凝望远山秀水,眉间情意绵绵,一袭拖地白裙,衣袂飘飘,玉手交错,十指匆匆,发髻高挽,钗簪闪亮,静静的立在道场正中。也难怪当初“不把黄金买画工,进身羞与自媒同”,的确有心高气傲的资本!
烟墩坪上祭香魂王家本是名门望族。父亲做过知府,老宅榨坊酒坊俱全,仆妇杂役众多,其住所房屋坚固,陈设完好,左右两栋,规模宏大,当年的嘈杂和繁荣如在眼前,昭君肯定是富养起来的女儿。
正房设在中院。背依青山,面朝香溪。这也是主体建筑。明三暗五大瓦房,紫红廊柱,雕花格窗,涂金门楣,兽脊飞檐,墨石台阶,青石门槛,大门处一对石狮,扬鬃龇牙,虎视眈眈;院子内一排瓦缸,釉亮水满。门前丛竹苍翠,坡下房舍依稀。抬眼眺望,远山近水,峰尖幽谷,视野开阔,大气豪迈。
正房旁边建有侧院,昭君被父母养在深闺。想想也是小儿女的生活,一个小小的院落,中间一方天井,一楼书房琴房,二层闺房绣楼,遥相对望,前有拱门进出,后有回廊想通,时光穿越两千多年,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在窗棂后对镜梳妆,不时痴痴的看着窗外的喜鹊,靓丽的倩影在回廊间蹦蹦跳跳,时而端坐绣榻和妈妈学习女红,时而同姐妹们亭下对弈踢毽,清脆的笑声响彻房梁树梢。该是多么清纯的女子哦!
最上面还有一个院落。雅致宁静,一座昭君座像安放期间,左手抚琴,右手弄弦。神色平静,不知《汉宫怨》是不是在此间流出,也不知小女子是不是会想到“汉月还从东海出,明妃西嫁无来日”。自己独奏的将是一个时代凝望。
烟墩坪上祭香魂两千年前的一声啼哭,叹醒了烟墱坪的灵魂,一个画工的贪念创造出“落雁”的传奇。素手一荡便盈满一条香溪,珠泪轻撒,就生化满江桃花;“低回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元帝该有何等的悔意啊!“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死毛延寿。”,想必一点冤枉没有。一个女娃融化了一方北蛮,甩发扭腰,回眸顾盼,就把妩媚用到极致,“千载琵琶作胡语,”,拨的匈汉好千年。站在老宅的门前,“含情欲说无语处,传与鸿雁心自知。”承载了江山社稷的孩儿,青冢芜没的仙魂哦,你可还记得家的方向!
烟墩坪上祭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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