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求道,谁为我笑
———代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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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老子
断断续续写了近八年,放在那里凉了两个月,这段时间燕居又玄楼放松身心,抄写了六、七遍《帛书老子》,为写作下一本书《老子道德经评注》做最后准备,第七次抄到“上士闻道”,心弦有所触动,是时候给《微言大易》写一个后记了。
老子是寂寞的。李白说:古来圣贤皆寂寞。其中肯定有老子。李白自己却不肯寂寞,正在呼朋唤友喝个痛快,我也有呼朋唤友喝个痛快的时候,更多时候还是在黄河南北岸间穿棱,在不断地离家、回家的往返中“精神游牧”(今年夏天读海德格尔学到这个词),我读书写书,是为了疗愈难以排遣的寂寞。
“十月阅读”有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老实说我是真心读不懂他的荒诞,却又貌似有点读懂了西西弗勒斯“滚石上山”荒诞背后的意义。
当年上级领导提出那么一个“滚石上山”的精神,我还内心很不以为然,认为把上帝对西西弗斯的惩罚的行为作为精神号召提出来似乎很不相宜,私下里颇有过微辞。读了加缪,才发现还有这样一个发现意义的视角。
庄子说“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这些年总会引用他这一句,不经意间,还是会落入“彼是方生”的认知陷阱。我偏执于自我的固有认知,去吐槽别人的荒诞,在别人眼里,我未尝就不是一个穿了马甲的荒诞。
人生不归于荒诞,就归于寂寞。多数时侯,或者在寂寞中荒诞,或者在荒诞中寂寞,那我在又玄楼里刻意的燕居求道又能算个什么?
弗兰克能够活着走出那斯维辛集中营,是因为他在那里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他还因此发明了一个“意义疗法”,以此来疗愈世人。
要想疗愈世人,先要有能力疗愈自己。王阳明说:俯世氛寰成独慨,却怜人世亦多迷。我有他内心的悲悯,没有他经历的那些苦难。或许,没有历经从生到死,向死而生的苦难,就没有阳明先生“龙场悟道”,从几根修竹里是格不出天道来的,同样,又玄楼里的幽居也难于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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