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脚下的色彩
那一年，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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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再次告白
沙滩上小水和和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夏雯的出现，让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沙滩上的三个人同时扭过头看向她。小水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恐。拿着酒瓶的灰T恤男人已经被冲过去的金毛撕咬着扑倒在沙滩上，他大声地咒骂着。他的同伴，那个满头绿毛的家伙已经捡起篝火里的木棍，朝金毛走去。
夏雯脱了鞋，在沙滩上抓了把沙子，深吸一口气，也冲了过去。
小水衣衫褴褛地坐在地上望向她，小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
带着火的棍子已经落在金毛身上，它呜咽着在沙滩上打滚儿。夏雯一个箭步上前，踏着灰T恤的背一跃而起，翻身扬沙。绿毛的火棍没有击中目标，他的眼睛被沙子迷了，单手捂着眼睛咒骂着向后退。夏雯落地后一个前滚绕到绿毛身后，一脚蹬在他小腿上。绿毛踉跄着单膝跪地，手里的火棍跌落了很远。
刚挣扎着坐起来又被夏雯踩翻的灰T恤，怒吼着朝夏雯扑来。显然他对扬沙已经有了提防，左手护脸，右手探来一把抓住了夏雯的手腕。情急间，她左手回拉，右手前伸抱住了灰T恤的脖颈，借着拖拽力，伸腿一拌，灰T恤仰面后跌，夏雯也摔扑在他身上。
不远处金毛在低吠，她好像听到陈锋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响，她一阵晕眩，躺倒在沙滩上，绿毛站在她面前，手里握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啤酒瓶。他咆哮着用破碎的啤酒瓶指着夏雯。
又是一声爆裂的破碎声，她看见小水放声大哭的样子，感觉眼皮好沉……
医院的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小水的妈妈听到消息也赶到医院，母女俩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相互依偎。夏雯已经醒了，医生说伤口并不大，只是担心会有脑震荡，要求留院观察一天。
小水的妈妈看到夏雯就哭了，一会说谢谢，一会又说对不起。因为她头上实在包砸的有点惨不忍睹，母女俩都抽泣着，小水说不了谢谢，一直双手合十贴在额头上。夏雯笑了，幸好大家都没事。
陈锋将小水母女送回家，再返回医院已经将近午夜了。夏雯睡得很熟，月光照进病房，她的脸上写满了安然。
早晨，夏雯在香喷喷的饭香中醒来。床头柜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餐盒。小水见夏雯醒来，赶紧递了水杯过来，微笑着站在床边看她喝水。小水的妈妈噙着泪用生硬的中文说：“谢谢你啊！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儿。”她穿着碎花的白色衬衣，墨绿色的七分裤已经有些褪色发白。
“我很喜欢小水呢。她能平安我也很高兴。”夏雯被小水扶着坐起身。小水那么年轻，那么美好，一如当年的自己。夏雯边想边握住小水的手。
妈妈给小水翻译了一下，小水点点头，母女俩又朝夏雯行合十礼。“那我就不客气了。”夏雯笑着回礼，然后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餐盒。小水很快会意，她麻利地帮夏雯放好餐桌，摊开大大小小的餐盒。有水果，有紫米饭，咖喱鸡、柠檬虾，甚至保温桶还盛了冬荫汤。
夏雯眼眶有点发烫，她有点怀念小时候过年妈妈包的素饺子，还有过生日时吃的长寿面。她眨了眨眼，抬头想叫陈锋一起吃。
沙发上的陈锋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见夏雯望过来，他从沙发起身来到床边，看了看桌上的大盒小盒拎了只虾子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海鲜不能吃，对伤口不好。”
夏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屋里的人都笑了。
吃过早饭，陈锋送了小水母女回家，又去夏雯住的民宿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和笔记本电脑。回到医院时，护士已经帮夏雯换了药，头上的绷带不见了，换了一条有网眼的，箍在头上像带了条白色的发带。她正坐在床上戳着餐盒里的西瓜。
陈锋放好东西，在床边坐下，脸色有点阴沉。夏雯撇了撇嘴，有点不知所措。“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帮别人之前，也要先考虑一下自己，万一昨天我没找到你们。你们……”陈锋叹了一口气妥协道：“我会担心的。”夏雯刚想说不需要你担心，却突然被陈锋揽入怀里。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湿湿的热气擦过她的耳朵。好像皮肤表面都滑过一丝电流，酥酥麻麻的。早已忘了要说的话，空气好似都凝结了，偶尔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小夏，我喜欢你。”
夏雯有点恍惚，好像有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回想着那个人的脸，却一片模糊。
“小夏”陈锋握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嗯?”夏雯回过神，仰脸望着陈锋。“没事。东西我都帮你拿来了。看看有没有缺什么。”夏雯点点头道：“谢谢你陈锋，其实你不用那么照顾我，快回去休息吧，昨天晚上你一定也没休息好。”想了想怕他不答应，又接着说：“而且我还得赶稿，不想有人打扰。”
陈锋笑了。“好吧，那我不打扰你这个大作家了。别太累了，有事打我电话。”夏雯边点头边和他挥手。
陈锋走出医院，头顶的阳光火辣辣的，他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一个艳阳天。
那一天，他对她说：“小夏，我喜欢你。”
初稿17/06/01
30天挑战营-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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