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惑(85)

作者: 生活就是咚咚锵 | 来源:发表于2018-02-15 16:20 被阅读36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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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她目不斜视,慢慢走进屋里,将手里的盆子放下,用毛巾擦了擦双手,然后径直走向司马云,轻轻地将司马云有些乱的头发捋顺,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现在这个样子对我们娘俩来说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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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在旁边会客室里,司马云母亲举起袄袖子使劲儿擦着眼泪。她的眼睛混浊红肿,脸上的皱纹很深,每一条皱纹似乎都布满了苦涩,似乎在诉说,在呐喊……

那个闷热多雨的夏天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她恨却又不知道该恨谁?她眼见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一朵花从鲜艳怒放到一瓣一瓣的凋落,她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心如刀绞却又阻止不了!无能为力!她的一颗心被蹂躏的残破不堪、鲜血淋漓!痛到麻木!

“小云还没好利索,她爸就把她带回了河县,那以后,她就整天呆呆的,好好的突然就泪流不止。我想这个孩子大概是伤了心了吧!”司马云母亲低头看着桌面,长长叹了口气。

郑海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痛苦懊悔,脸色青白,脸上的肌肉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着。

“她父亲怕小云跟了你离开我们,她还没毕业就定下了一门亲事。”

“她爸给老师同学都下跪了,不准把孩子的信息透露给你,唉!我那死老头子……”她想恨老司马可恨不起来,天下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是啊!那个时候郑海疯了一样打听司马云的消息,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信!

“孩子毕业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爱笑也不愿说话了,我们很担心,她父亲总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司马云母亲说话声音很小,更多时候她低头看着桌子,并不抬头看任何人,但是郑海老是感觉心里老人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的女儿我了解啊!感情上专一任性,她认准的就像是深入她骨血里一样,一旦分开就好比剜心抽筋啊!”老人老泪纵横,那种锥心的痛让老人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

“孩子结婚了!我们也松了一口气,满以为新的好日子开始了,谁知道女婿不是人啊!”说的这儿,老人攥紧了拳头。

“他发现了小云和你之前的书信之后,大打出手……,从那以后他只要心情不好就拿这说事,拿小云出气啊!”

“小云几次想离婚,可是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里,离婚丢人啊!忍吧!等有了孩子就都好了!那年,小云怀孕了!我们一家人高兴极了!寻思着终于可以让女婿收敛一点。可是,可是!我们想法太简单了!”

“怀孕八个多月的一天晚上,女婿喝酒回来,就因为小云没给他倒水喝,他拿起拖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啊!”

郑海全身发抖,他无法想象他单纯善良的云是如何捱过这一切的!老人的话就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着他的心!

他手哆嗦着在口袋里摸索,他想抓住什么!可是手边什么也没有!

“孩子就这样被打掉了,八个月啊!他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小云在医院里出来之后就好像丢了魂!一滴泪也没掉!她要是能哭出来嚎出来该多好!住院的那一个多月,女婿和他那一家人没一个人来看啊!出院没多久,那家人就要求离婚……”

“我那老头子心里堵啊!整天在家喝闷酒,有一天他喝多了红着眼就去找女婿算账!还没进人家大门就被轰了出来,回来的路上被大卡车给撞了,那么一个倔驴脾气的人说没就没了!”

老人抬起头来,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她眼睛盯着屋内一角一眨不眨,“小云就是从那个时候病的!她不会笑、不会说、不会生气也不会难过,乖乖的静静的一个人在屋里一天一天的……”

“我情愿她这个样子,至少她想不起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伤心事和受的这些苦……”司马云母亲笑了一下,笑容很快就又消失了。

郑海站起身来,扭头离开了会客室。

简一伸出手来轻轻握住老人沧桑又瘦骨嶙峋的手,“大娘,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小云的……”

郑海跑了出来,在走廊一角处瘫跪在地上。

他双手抱头半躬着身子,喉咙里咯咯作响,许久发出阵阵压抑到哑的声音。他狠劲捶打自己的胸脯,似乎这样才能将心里的痛苦和内疚捶打出来。

他还爱着司马云吗?

为什么看到眼前的司马云会如此心痛!他和她之间的爱情已经定格在那美好的青葱岁月里了吧!

那为什么会如此痛入心扉!是对那段至纯至爱岁月的遗憾?亦或是对那场无疾而终爱情的缅怀?

它不该以如此残酷的形象出现在他的眼前,把这么多年来埋藏在心底里仅存的那点神圣美好打得稀碎!

当简一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郑海。

他的有些微驼的背影孤独落寞!对面镜子里反射出他的鬓角处竟然闪出一丝银光!

“简一,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无奈、无助……”郑海两手叉腰,仰起头来,他眼睛紧闭浓眉紧蹙,似乎无力睁眼看这个世界!

简一抬起头注视着郑海鬓角的几根白发,“我了解你的这种感受……”

简一将目光移开看着窗外一座假山,“我们总希望生活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可是有时候现实残酷的可怕!我们在它面前渺小无望,困顿无助!但即使是最不愿意的事情发生,你也必须知道这已经是客观存在的了!那就不如淡然接受!”

郑海回过头来望着简一,简一的这番话让他很震惊!因为在郑海的印象里简一就像是一尊塑像,不食人间烟火又木讷的陌生!现在,她静静地站在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眼神清澈而坚定,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唯诺和躲闪。

冬季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简一的身上,让郑海觉得柔和温暖。在他的潜意识里,简一在这个世界上的角色只是一个妻子的名分而已,他从未认真地把她请进灵魂和生命里。

但是现在,他在精神谷底里苦苦挣扎中蓦然回首却发现仍有一个人在他身后,慢慢地坚强地成长着,与他日渐萎顿不堪的灵魂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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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天训练营日更第1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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