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源于开始追求深度的中国影视观众。
若是说起电影的元素。故事总是一个绕不开的重要的元素。以至于我们这个日日按部就班的社会运行的基础也离不开故事元素的支撑。
《让子弹飞》讲得是一个“王麻子”站着也想把钱赚了的故事。这部电影的亮点就在于,故事讲得好。
好似那说书先生把惊堂木一拍,中气十足地一声喝:“且接上回书说道!”
民国、麻匪、娼妓,还有个买官的县太爷。
你和老婆吃着火锅唱着歌,一声枪响,咕咚一声给你灌到水里,一抬头哐当一闹钟搁眼前。戴着麻将牌头套的大爷把拿枪指着你的脑袋。
问,答。
答不了就死。
故事的开端就是紧张刺激的节奏没停。张麻子打到黄四郎,在这个大情节的掩护下,小高潮一叠高过一叠。双方你来我往,插科打诨。一些个影帝外加一个影后放一起可劲地飙戏。中间再穿插个噼里啪啦地一串乱打。
看完一个字:爽。
故事写的好,人也演得好,自然爽快。
但是故事未停止于飞走的子弹,一切源于开始追求深度的中国影视观众。
无数影评分析出了千百条的稀奇理论。很多人信誓旦旦在远去的火车背后看到了新的黄四郎的身影。
没人愿意轻易去接触这样的话题
恶龙。屠龙者。恶龙。屠龙者。
无限循环。
没人喜欢循环论证,这样容易陷入先有鸡先有蛋的彻底迷茫。
很多人觉得先哲花那么大力气去解释世界没有意义。因为无论在一套怎么样的话语体系之下,你都很难改变什么。最大的问题在于你绕不开心头一个疑问:
即使是那些讲得唾沫横飞的人,未必不是在割韭菜。
你只能找个位置,让自己尽量舒服。
就连姜文自己都在和许知远的对话中感叹:“还他妈能这样解读?其实我也没想到。”
过度解读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意义缺失无意识群体。就像原创者自己都明白:实际上没人在意我说了什么话,他们借了我的壳,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也在借壳说话。
人活着尽量舒服就够了,这本身就是件很难的事情。
这世界荒谬的地方在于:你以为普天同庆的礼炮声可能是悄悄敲响的丧钟,你以为再无出路的绝境恰好是人生的柳暗花明。
难怪几番轮回,依旧有人清唱: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有这么一波人,他们惊才艳艳,也拥有常人不具备的运气和能力。唯一的缺陷是他们不把人当人看,而是一种在锅里翻炒后很好吃的蔬菜。
坊间传言,还能壮阳。
但更令人是无奈的是还有那些戴着伪面的道德伪君子。
无论怎么鼓吹,无论你的公式和定理多么天花乱坠,至少目前的现实表明还没有人走出:
吃喝拉撒,喜怒哀乐。
人本就是人,一种也没什么特别的动物。
虽然他们造出了很多神,但是我一点儿也不信。
我们所身处的环境有一绵延数千年的缺陷,喜欢绕开原本的目的故弄玄虚。但是实际上那些高坐黄金宝座的帝王们听一百遍吾皇万岁,也只能活几十年。
始皇帝派出了无数寻仙访道的人,但是历史的笔触冷酷记载秦二世而亡。
所以任何超过十年以上的宏观叙事都是在透支你的生命。
社会心理学从理论的角度只证明了一点:人天然喜欢把自己放在正义的一边。所以即使是某些罪大恶极的人,从他自身内省的角度出发,也有他所谓的“正义”坚持。
在这种意义上,我们再去追寻绝对的善与恶,必然陷入对概念的争论从而导致无意义地浪费生命。我们不是宏观的叙述,我们是独立的生命。会哭,会笑,喜欢呼吸和食物的味道。
很多人穷其一生也走不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排列组合。
我们唯一要警惕的是,那些标榜独特的“精英”。
他们没有自己吹嘘的那样遗世而独立。
生活里多的是一个土匪头子遇上青楼女子的稀奇姿势。无论聚光灯下的“神祇”多么高高在上。
我开始厌恶那些标榜自己遗世独立的人,出于很自私的理由。没人喜欢岳不群,也没必要把自己逼成君子剑。
虽然我很讨厌欺骗与被欺骗,但更绝望的事情在于有时候根本无法阻挡无形的剪刀把自己修剪。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人能做的只是等着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们常常觉得身后跟着一群鹅,但是头脑清醒的时候也会明白自己也是一只鹅,只不过在用一种不合群的姿势跑步。
这么说来,及时行乐已经是个有良心的谎言。
人生苦短,又能再重来几个十年?四十年?
我们老实人吃一碗的粉给一碗的钱,可惜世道总说:这么算,不对劲。
吃一碗的粉,掏两碗的钱,忍一时风平浪静。
别做个较真的人,容易剖肚子。
文:顽石
配图:《让子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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