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农历每年的这个时候,国人总是不约而同地忙忙碌碌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而我,应该算个另类了。因为我有过年焦虑症。几十年了,虽说有些缓解,但没有从根本上好转。
这个所谓的过年焦虑症,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简单地说,过年带给我的快乐,远没有带给我的烦恼、忧愁,甚至痛苦多。
及至今天,我对过年的态度,依然是敬而远之。尤其是到了年前两三天,我的莫名的焦虑感开始发作。
老婆一向很传统,平日里,手上的那根指挥棒就很强势,这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愈发不容置疑。
而我一向不赞成搞很多很多的菜,因为,只要过了年夜饭,初一到十五几乎餐餐都有剩饭剩菜。
现在真不是四十年前了,生活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想吃什么,随时都能做得到。有必要这么铺张吗?
然而,哪有然而。这燃放烟花爆竹,一道行政的措施,加上法律的后援,便立刻换来了宁静和祥和,以及环保和节约。
可这深入骨子里的“过年”意愿,年年有余观念,根深蒂固,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改变。这也让我的所有想法变得如此地苍白和荒唐。
没办法,只得跟着老婆的指挥棒转。不过,由于心里的抵触,总是有“岔胡子”出现。
这不,我们家餐桌上的“当家花旦”酿豆腐,其肉馅配料里有一种是笋子,老婆也已准备好,只需我将其切碎即可。
结果,我竟然把准备做开胃菜辣椒萝卜的干萝卜条,当作笋子切碎,放到了肉馅里。
我算是把“好事”做到家了。不光坏了两个菜,而且让老婆彻底无语。那没有发作出来的“气”,憋得更让人害怕。
不过,年三十吃到嘴里的酿豆腐,虽然少了笋子的香味,却也没有多出来萝卜干的风味,口感似乎还不错。难不成“歪打正着”?
最近好些年,由于要照顾母亲的原因,我们都是在自己家里过年。这就让女儿女婿在选择在哪边过年的问题上“犯难”了。
一般情况下,我们总是劝女儿,先在婆家过了年再回来。在这一点上,我们既传统,又开明。还别说,女儿女婿在执行上还比较到位,也很“平衡”。
如果这一年的年三十是在本家过的年,那么,第二年一定会回我们这边过年。小两口似乎没有为这事犯过什么争执。
不过,对我们来讲,“后果”也常常让我们内疚,好多年没有和亲家团聚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不,今年依然如此。
而“不幸”的是,亲家母在年前不慎将右手腕摔断。由于我母亲完全离不了人的照顾,加之即将过年,真的无法过去看望一下。
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诫”女儿,待在婆家,好好照顾受伤的婆婆。今年春节就不要回来了。
结果,女儿把他们的安排告诉我们,说是初二还是回来。老婆突然之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年三十的“过年”,就简单多了。而我,竟然感到了“高兴”。我是不是很“另类”呀?
其实,我的心理压力并不完全在过年上。84岁高龄的母亲,其现状让人实在没有更多的心思想过年的事情。
虽说母亲看上去还比较正常,但实际上,她已经不认识我们了。问多了,就把你胡乱称呼一遍。
还有就是,每天除了吃饭,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如果不是我每天“强迫”母亲大人在房间内走一走,估计两条腿早就“被瘫痪”了。
可你不管怎么着急,母亲要么不语,要么回给你一个无端的发笑。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她竟然不晓得是过年了。望着母亲那有点胡乱吃饭的样子,我是心生可怜和悲戚。
人老了,就会是这样吗?我们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母亲有我们照顾,将来,谁来照顾我们四个老人?
女儿他们初二下午回来了,看着小外孙一个独苗苗,高兴之余,心底里依然滚动着隐隐的不安。
心绪不宁,是我过年焦虑症的根源。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缓解和消除,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
也许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自作自受”“自僝自僽”吧!
年三十,真是应该千言万语道不尽心绪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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