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家是红色砖房,进门是客厅,我们叫堂屋,左边是父母的卧室,右边是我和弟弟的卧室,再往右是锅屋,也就是厨房,那时候没有地板,连水泥地都没有,地面也是红砖砌的。房子特别小,因此我和弟弟的天地是我们家的院子。
院子很宽阔,西边是花园,额,与其叫花园,不如叫花果园,因为里面有很多花草果树。由南到北,靠近大门的是一棵枣树,三米多高,平日里不怎么显眼,但到了夏天就结满树的枣,当然也有满树的蛰拉毛子,我们一家人都被蛰过。每当枣子成熟,母亲找来几个麻袋铺在树下,用竹竿打枣,枣子乱蹦,我和小弟跟着捡,乐的不行。
花园里还有几个大家伙,葡萄树、石榴树、柿子树。从记事起院子里就有那个葡萄架了,四根水泥柱子,上面用铁丝围起来,缠满了葡萄藤,下面是用类似大理石的石块铺成了地面,印象中是和父亲一起摘葡萄,他站在凳子上,一串一串先摘到小桶里,我和小弟找来洗衣服的大盆,打了井水,将葡萄一股脑倒进了盆里,边洗边吃,那时候的葡萄比现在甜多了,后来亲戚给了一个秋千,母亲便将秋千绑在葡萄架的两根柱子上,那儿就成了我们家夏天乘凉的地方。
石榴和柿子是秋天的果实,堂屋门口的那颗柿子树每年都能硕果累累,一到成熟,母亲便将柿子摘下,然后分装在很多个塑料袋里,倒入白酒,封好口,过些时日柿子就不涩了,不过记忆中好像味道不怎么好,母亲不太擅长弄吃的东西。那颗石榴树嘛,每年都能为中秋节做贡献,家里从来不需要买石榴,自给自足。
父亲喜欢嫁接,将一种树的枝干接在另一棵树上,那时我常常想,真的一棵树上可以开出两种花,结出两种果实吗?后来确实长出来了,我到现在都觉得很神奇。园里还一直种着月季花,一到季节,满院子的花香,虽然有刺,但那红很耀眼,我想,即使是破破的茅草屋,有了这几朵月季,也能变得艺术起来,其他的花我倒是不怎么记得了,金银花、海棠?我曾经还在花园里盯着金银花看了好长时间,觉得一金一银,还真是名副其实。
父亲喜欢花草,即使再辛苦,也用心经营着这个花园,或许他不知,记忆中,这个花园,装饰了他的梦,也温暖了我的童年。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坐在书桌前忽然回忆起了儿时的花园,便敲下了这文字。
那就这样吧,不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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