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爸爸小时候吗？”我指着老旧照片上那个向远处眺望，不看镜头的小孩子问。
“对呀！”阿姨回答我。
“眼睛真的定溜溜的圆”我感慨道。
翻看相册里其他的照片，他的眼睛也总是那么有神。我们形容一个人的眼睛，总会说“眼睛里有星星”。我觉得爸爸的眼睛里，不只是有星星，我好像能看到整个星空，那么亮。
尽管如此，从我记事起，爸爸的眼睛好像就不太健康，好像有“沙眼”。我其实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我奶奶告诉我不要和爸爸共用一个洗脸的毛巾。
他好像很怕小飞虫！他骑摩托车载着我时，总会突然停下来，转过来让我给他看看眼睛里面是不是进了小虫子，然后我就大口吹气，把小飞虫吹出来。
他有好几款眼药水，都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下面。近几年我发现，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眼药水了。进到眼睛里的东西，已经不是靠泪液就能排出来的。
前不久，又有一只小虫子进了眼睛，可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刻都严重——病毒感染。
眼睛不停地流泪，眼皮好像嵌入了铅块似的抬不起来，眼睛也红红的。
从乡村医生，到镇眼科医院，再到绵阳眼科医院。住院好几天，每日洗眼、输液，这才有所好转。
爸爸眼角上耷拉一层又一层皱纹，眼睛也已经不再如从前般炯炯有神。岁月，从没等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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