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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芦苇地第六章小东西5(上篇)

[原创]芦苇地第六章小东西5(上篇)

作者: 颜玖言 | 来源:发表于2022-04-28 12:27 被阅读0次
我决定一图到底

奶奶的心小东西读懂了,她又有什么不懂呢?自爷爷病倒后,尤其是奶奶单独留下自己那次,家还是那个家,好像没什么不一样,但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之前,叔叔大爷屋的还能一日来个几次,后来就一日象征性的来一次,之后就几日来一次,到爷爷最后的时日,身边只有奶奶和小东西一家。

奶奶始终像从前一样,慢条斯理,云淡风轻,再怎么不谙世故,也活了七十几年了,尽管一直被爷爷庇佑在身后,若经历的岁月多了,那又有什么看不透的呢?

亲朋好友来的渐渐少了,有的压根就没来探望过,这是人生的常态;左邻右舍来的渐渐少了,也有的压根就没来探望过,这亦是人生的常态;孙男弟女来的渐渐少了,近几日压根就不再来了,这,何尝不是人生的常态!

最后的最后,谁的生命本身对任何别人有什么意义呢?除了奶奶,谁能知晓那份切肤的痛?

爸爸妈妈不是很懂,他们一边尽心竭力照顾着爷爷奶奶,一边慨叹着人情冷暖:别说外人,就是一家人,终究都会慢慢走散的啊,说什么父母在家在,原来若父母不在,一家人真的不过是亲戚!老大更是不知人间疾苦,没心没肺的问小东西:你那个十美徒还练吗?

小东西叹了口气:哥,我没时间,你继续去吧,不然耽误会上的事儿了。

小东西的确是没时间——自从爷爷病倒后,她就把自己活成了小大人。帮着父母照料爷爷,爷爷大小便失禁需要天天换洗衣服,急忙要穿时若还未干,小东西就和父亲一起抻着衣服在火盆或炉子上烤,还要给爷爷端屎端尿;更重要的是,要照顾奶奶的状态,看上去浑不在意的人,天晓得心里是不是已经千疮百孔!

小东西原是想着和奶奶谈谈心:爷爷走了,您还有我们呢!可是,她连夜读完奶奶的手稿后,打消了劝说的念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小东西想,我不是奶奶,焉知这不是她最好的归宿?只是照这样煎熬:爷爷清醒时陪着爷爷吃一口东西,其他时间基本吃流食。铁人未必熬得住,何况奔八十岁的风烛残年!就是苦熬这一口心血。

就是这一口心血,奶奶愣是和爷爷撑过了春节,撑过了正月,撑到了春暖花开。爷爷大限已至那日,奶奶让小东西把伯父叔叔几家人叫到一起,正式分了家。

可能大家更感兴趣的反而是奶奶的那把老钥匙,还有交给小东西的那个匣子吧,各家住的房得的地还有零零碎碎的东西,大到牛马羊,小到桌椅板凳,还有锅碗瓢盆,奶奶都分类明细,早知如此的几家人并没有什么惊喜而言。

奶奶沉吟片刻,特意嘱咐了一句:父母子女一场,我们老俩口没有给你们大富大贵,但自问最难的时候也没让你们兄弟姐妹吃过苦。咱们这一大家子,和我性格比较像的是小东西,所以,我把要带走的东西交给了她,我在分家合同里也写明了:你们现在每家得到的所有原本都是要留给小东西的,料想她不稀罕,但如果等你父亲我们两眼一闭,任何人为难她,就是对我们老两口的大不孝,她有权收回你们名下的一切。

大家面面相觑,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么大一个家族,交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真是亘古未有!

小东西这孩子他们倒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是有什么经世奇才还是怎么滴呢?一个小屁孩儿也要骑在长辈头上吗!可是母亲这么说了,大家愿意不愿意的又能怎样?白纸黑字红手印,情愿不情愿的都按了下去!


关于人生常态的分界线——

奶奶:孩子,人生聚散,本是无常,这都是人生的常态,奶奶没什么留给你的,你要知道,人生来啥啥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小东西:奶奶,我懂,所以我尊重您的选择!不过那些身外之物,您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奶奶:孩子,奶奶给你的,你只管拿着就是!

小东西:您和爷爷不在了,我要这些何用!与其让他们心下难安,不如,您和爷爷都带走!

作者大大:其实一切都是人生的常态,如果没有人情冷暖,哪里来的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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