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随意落,河水任清流。
一个人的村庄,适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读,适合安静的时候读,一边读一边想起自己的生活过的村庄,想起未曾遗忘的生活。
一边读一边想曾经读过的《瓦尔登湖》,一样的安静,一样的沉寂,一样的让人默默地喜欢,静静地沉思。
清新淡雅的扉页,干净纯粹的文字。一切的花草树木、风雷雨电,大到整个村庄,小到一只小虫都是有灵性的存在。一只狗不求回报的为人服务,一只鸟孤独沙哑地鸣叫然后盘旋离去,仿佛世间万物都是有生命的,他们在人所不知道的领域,慢慢滋长起来。
原生纯朴的文字里,可以读到一种特别的寂寞。是走或留、是喜或愁,年复一年,落不尽的风沙残酷的刮着,摸摸自己粗糙的脸庞,是这世界改变了我还是我改变了这世界?抑或是我们都在兜兜转转中忘了初衷仍旧停留在原地?没有答案,短暂的一生学不会世界上的一切道理。谁曾意气风发地走出去,谁又曾犹犹豫豫的留了下来,谁曾想要挡住时间的流逝,谁的坚硬的心却被镰刀磨臼得长出了一道道柔软的皱纹,是作者,是我,也是这世上的所有人。
“狗一老,再无人谋它脱毛的皮,更无人敢问津它多病的肉体,这时的狗很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世界已拿它没有办法,只好撒手,交给时间和命。”“许多事情都一样,开始干的人很多,到了最后,便成了某一个人的。”“所谓永恒,就是消磨一件事物的时间完了,但这件事物还在。时间再没有时间。”
文章所描写的事物一点都不陌生,就在生活中随处可见,普通到我们每个人身边都发生过无数次。只是我们根本就不会去注意那样的事件。
喜欢那样平淡无趣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漂泊,只有脚下踏踏实实的路,抬头坦坦荡荡的光,固执地爱着的村庄。麦香,虫鸣,风呼,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想起了很小时候生活的小院了,一座土坯垒成的东屋,两扇老旧的木门,窗户还是那种木格子的。一到冬天就记得要换新的窗户纸,来抵挡寒风,却怎么也记不起那时候有多冷了,可能那时候的冬天根本就不冷吧。
院子里有两棵枣树,一棵很小很细,但是长的很挺拔,似乎要长到天上去,每年它结的枣子我都够不着,它就长在老屋门口,像个门神似的给我们看着门。
一棵很大的枣树歪歪的长在水井的旁边,它的树荫整个的遮住了那口老旧水井。水井旁边是一块大青石,晚饭都是要在那块青石上吃的,那块石头肯定记住了我们曾经吃过的饭,只是它不说罢了。晚上吃完饭,会依稀辨认一下石头上的字,记得那上边有一个字是“席”那时爷爷表扬我说,那么难忍的字都能认识。现在想想那块石头上刻的应该是百家姓或者千字文吧,但却无从考证。
青石的南边是一棵很大的石榴树,每年都会结很多很多的石榴,每次都要等他们咧嘴笑了,才算成熟,才能摘下来吃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我一边在树下看蚂蚁打架,一边等着石榴笑的。
后来搬家了,搬到了运河边,当时不知道那是大运河的,只是觉得那河很宽,河水很清,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曾经也用一个下午去寻找它的源头,走了很远很远也没找到。
河边成了我和弟弟妹妹的乐园。用罐头瓶去逮小鱼,真的是小鱼呢,比缝衣针大不了多少。那时在家最盼着吃罐头了,水果罐头的味道早已忘记,只记得第一个罐头瓶给我,第二个要给妹妹的,第三个,第四个都有主的。拿过罐头瓶,在瓶口拴上绳子,绳子拴在一根小木棍上,便成为了我们钓鱼的好家什。在罐头瓶里放上碎馒头沫沫,随便往河里一放,我们就去一边捡贝壳,折柳枝做柳笛了,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去拉罐头瓶,瓶里便多多少少的有了小鱼。
很多的孩子在那条河里学会了游泳,很多的大人在河里洗衣服,还有邻居每天在河里淘青草喂他家那头黝黑发亮的毛驴……
一个人在家,安静的读书,安静的回想,想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再也找不到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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