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
一、简介
芥川龙之介,日本鬼才
文洁若译
“我在气质上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在人生观上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在政治上是一个共产主义者。”
二、罗生门
一个被解雇的仆役在罗生门下等待雨停,随后遇见了一个以拔死人头发为生的老妪,心生恶念,暴力脱下那老妪的衣服,逃离罗生门。
# 被拔头发的女尸:生前将晒干的蛇肉充作鱼干来卖
# 老妪:拔死人头发→做假发→卖钱
# 仆役:主人解雇→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做盗贼→剥老妪的衣服
战争年代,人性泯灭,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不顾一切。有了人性的生存才是活着,毫无人性的生存只是行尸走肉。若真到了为了生存而生存的地步,也就无须努力地活着,直接自我了断罢了。
三、精彩片段
* 仆役仿佛壁虎一般蹑足,好容易宛若爬也似的沿着陡直的楼梯上到最上面那一磴。然后尽量伏着身子,伸长脖子,提心吊胆地往门楼里窥探。
* 一股腐烂的尸臭,仆役不由得掩住鼻子。然而转瞬之间那只手已忘记了掩鼻子。一种强烈的感情几乎把此人的嗅觉剥夺殆尽。
* 仆役甩开老妪,抽冷子拔刀出鞘,将利刃的钢青色闪现在她眼前。可是老妪闷声不响。她双手直哆嗦,气喘吁吁地耸动着肩,两眼圆瞪,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似的,宛若哑巴一般执拗地沉默着。
* 于是老妪那双圆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凝视着仆役的脸,用一双眼睑发红、目光像鸷鸟一般锐利的眼睛看他。皱纹密布,几乎跟鼻子连起来的嘴唇,犹如咀嚼似的吧嗒着。瞧得见尖尖的喉结在细细的嗓窝子那儿蠕动。这时,宛然是乌啼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传到仆役的耳朵里。
* 过了一会儿,像死去了一般卧倒片刻的老妪,从死尸堆里将那赤裸的身子抬起来。老妪边发出嘟嘟囔囔、哼哼唧唧的声音,边借着尚未燃尽的火光,爬到楼梯口。随后,她从那儿朝门下张望。外面唯有黑洞洞的夜。仆役的下落,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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