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蒋勋先生在2014年中秋节时做的一个TED《留十八分钟给自己》。一开始,蒋勋先生就给我们朗诵了一首自己的诗《许愿》,就是这开场的几分钟,我就对这个人,这个声音,深深的吸引,久久的不能忘怀。
许愿 蒋勋
我願是滿山的杜鵑 只為一次無憾的春天 我願是繁星 捨(舍)給一個夏天的夜晚 我願是千萬條江河 流向唯一的海洋 我願是那月 為你 再一次圓滿
如果你是島嶼 我願是環抱你的海洋 如果你張起了船帆 我願是輕輕吹動的風浪 如果你遠行 我願是那路 準備(准备)了平坦 隨你去到遠方
當你走累了 我願是夜晚 是路旁的客棧 有乾淨(干净)的枕席 供你睡眠 眠中有夢 我就是你枕上的淚痕(泪痕) 我願是手臂 讓你依靠 雖然白髮蒼蒼 我仍願是你腳邊的爐火(炉火) 與你共話回憶的老年
你是笑 我是應(应)和你的歌聲 你是淚 我是陪伴你的星光
當你埋葬土中 我願是依伴你的青草 你成灰 我便成塵(尘) 如果 如果你對此生還有眷戀 我就再許一願 與你結來世的姻缘
蒋勋先生讲到:能不能一天24小时,这么漫长,我们能不能留十八分钟给一首诗;但是想想,有些人那么忙,诗是那么微不足道,于是我就退了一步,想一年365天,能不能有18分钟留给一首诗;后来我想,我们再退一步,我们的一生中,能不能至少留十八分钟给一首诗?这三个连续的发问,在那一瞬间就直击心底,有多久不曾读过一首诗了呢?我有认真的,就仅仅只是为了读一首诗而去读一首诗呢?
你是不是在某一个时刻,看到月圆的时候,看到一幅壮丽的景象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热泪盈眶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感受到自己看到诗了?
你是否考虑过为什么中国的桌子,为什么基本都是圆的,为什么国外的桌子基本都是方的?其实很多时候这只是对一种残缺的对抗,对圆的渴望。“月有阴晴圆缺”,我们抱着许许多多的残缺,才会希望他可以圆。战争太多,战乱太多,流亡太多,特别懂得圆的渴望,特别期盼圆的渴望。花的开放,月的圆缺,并不都是指那些所谓的风花雪月,它在苦难里安慰了好多好多人。爱是喜悦可以分享,爱是苦难可以分担,可以在不同的文化里得到一样的共鸣。
我们所说的诗并不仅仅是把文字放在一起去表达一个意思,大部分文化的诗,一开始都不是用文字去书写,用眼睛去看的,其实都是用语言去朗诵,用耳朵去听的。《诗经》是不识字的男女在田里去传唱的,是空气的爱的语言的震动,“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他必须唱出声音,让所有不识字的人听到那十六个字心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振动,所以每一个民族,被称为诗的,都是声音的开始,并不是视觉的开始,是听觉,听觉比视觉要更能够跟心里有一个震动。爱与同理心需要在空气里去振动,我们不一定需要视觉上去理解,其实是用心去共鸣了这个力量。
所以,我们可不可能一天中留十八分钟给一首诗;我们可不可能把18分钟留给一首诗;我们可不可能一生中至少留十八分钟给一首诗?诗一定是一个人一生中的一种救赎,生命里最后一个救赎,如果连这十八分钟都没有,那个生命真的是荒凉。至少可以在那个声音里听到月亮升起的声音,听到花在盛开的声音,听到所有河流潺潺幽幽流向远方的声音。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棒的礼物。
一个短短24分钟的视频,自己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似乎每一句话都在激起你对诗歌的渴望。
诗歌其实很简单,它一定是从你心底里最有感触的一个点,是你看到某一件物品,或是一个风景,一幅画,也许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因为与你产生了共鸣,所以你诗意也就油然而生了。
看广袤天地,品楚辞离骚。听蒋勋细谈,入无边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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