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山中何事?桃花酿酒,春水煎茶。”清明节雨前的春茶最是醇香不过的,只可惜如今初春时节,草长莺飞,桃花灼灼,却尝不到一杯雨新茶,看不见那山头的满山春色。此时独在异乡的我就愈发思念万里之外的故乡,尤其是在塞外,春天来的格外的迟,心中总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弥漫,将我的思绪不知不觉间牵引到了遥远的故乡和儿时的回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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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我少年不知愁,尽管家中贫寒,父母却不曾缺衣少食,只是小小的少年总爱吃零嘴买玩具,但是我的家庭条件并不能满足我的小小的愿望。没有零花钱的我再三央求,姐姐终于答应我一起去茶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江南的烟雨朦胧温柔,美如仙境,温养着江南的一切人和物。带着母亲包的包子,提着小竹篮,天刚蒙蒙亮,走在山间小道上,听空山鸟鸣,看朝阳初升,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点点晨曦洒在嫩绿的叶间,迸发出无限好春光。“轻雾笼山谷雨天,香茶滴翠嵌云间。村姑巧手弹春曲,筐满歌飞笑语喧。”最真实不过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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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茶山是它的景色之一,坐落在大大小小的山头,集中的,散落的都有。中间夹杂着山林,有时在茶山上,采茶休息之余,总喜欢钻进附近的树林里,寻着香气去摘兰草花和杜鹃花,待到回家,插在房间里。
后来去的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就慢慢的明白了,采茶也是十分讲究的。一般在谷雨清明节前后七到十天内采摘。在雨天,风霜天,虫伤,细瘦,弯曲,茶芽开口,茶芽发紫这样的情形下是不宜采摘的。还记得初次去茶山采茶,因为是初茶,所以采的是茶芽,也称“茶芯”,用我们的方言讲是“抽毛芯”,这是十分磨人性子的,不要叶只要新冒出来的新芽,采摘一天的量也不会太多,再经过采青、摊放、揉捻、烘青、晒青、捡黃叶去茶梗、精选毛茶料、压制、称重、入筒与蒸软、蒸软装袋、 石模下压、压踩转捻、 解布袋、入烘房、凉干等十几道工序,才能成为人们冲泡的茶。芽茶就是抽芯的成品,还有较次的毛尖与炒青。一叶一芽或两叶一芽谓之毛尖,虽不如芽茶,却也是不错的好茶。而炒青的采摘就没有那么讲究,只要新出的叶芽都可以。而一般人家也只能喝得起这样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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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余饭后,就可以看出,茶是家家户户一年到头不可缺少的。茶文化历史悠久,博大精深,我不太懂也不敢妄加评议。而家中每每有客人到来,要泡茶迎客,饭后也要泡茶。泡茶的水得是沸水,抓一小把茶叶,盖住杯底即可,第一道的水半杯,被称为洗茶水,然后待茶叶散开,倒掉洗茶水,再倒满,给客人奉上,此时茶水涩中微苦,醇香回味无穷,浸没于唇齿之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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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茶园,上次一次踏足,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好像好像回去看看,毕竟对我来说,那里,我度过了许多少年时光,采茶赚钱,在茶行间,是我跟玩伴的欢声笑语和追逐嬉戏的身影。经年在外念书的我,春冬两季都在学校。没有机会踏足,也只能在回忆里怀念和神往,我也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看见故乡的茶山,故乡的春景了。此时此刻,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涌上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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