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风凛冽,背包客遇到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他身上的冲锋衣已经变成了能够御寒的棉衣,不过他的步伐依然坚定,眼神中一直充满信念。
这夜的雪下的很大也很急,就像有人撕碎了鹅毛枕头并将它们从天上撒下来一样。呵气成霜的夜,背包客顶着寒风,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列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觉得自己此时需要一团火,因为他的身体快要冻僵了。
于是他在一处背风的土坡下面停住了脚步,从四周的雪地里刨出了许多枯枝败叶和一些可以燃烧的秸秆,又在雪地上清理出一片不大的空地,掏出身上携带的火柴、酒精喷灯和一些用来引燃的旧报纸,打算生火取暖。
只需片刻,他心说,只需片刻就继续上路。没一会功夫,跳动的火苗在夜里诞生,坐在火前的背包客感觉好多了,他掏出了包里喝剩的半瓶烈酒,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
“呃……嗝……好酒……”背包客打了个嗝,又将包里的压缩饼干和牛肉干拿了出来,想要佐酒充饥。
他抬头看天,只看见在清寒的月光下,飞雪飘扬,银白色的雪象征着纯洁。他笑了,于是便仰起头张开嘴,好让雪花落进来。背包客呼出的气遇冷化雾,冰凉的雪花刚落入他嘴中便化成了水。张了一阵,他感觉嘴巴有些发酸,于是便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又抬头张开了嘴。
漫天的星辰此时已没入云中,四周不见灯光,只看得见月下的飘雪和土坡下的火堆。
“你是哪里来的流浪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包客身后响起。背包客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烂,蓬头垢面,乱发长须的男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借着火光他看见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树枝。
背包客起先还有些警觉,可看这人佝偻的身形,似乎对他并不构成威胁,便道:“我不是流浪汉。”接着继续抬头看天并把牛肉干往嘴里送着。
“能一起烤个火吗?”那人怯怯地问。“来,坐着烤。”背包客没回头,只往旁边坐了坐示意那人坐在他旁边。
那人便来到了火堆前,二人一起烤起了火。
“你不是流浪汉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那人问背包客,“我是个流浪汉,就住在后面的桥洞里。”
“我是个背包客,常年在外行走,也算是流浪吧……”背包客得知这人才是真正的流浪汉便放下心来,“吃东西吗?我有压缩饼干……噢对,还有酒。”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连同手里的酒瓶一并递给了流浪汉。
流浪汉接过了吃食,看了一眼背包客还没来得及道声谢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只几下,一整块压缩饼干被他吃了个干净,连同那半瓶烈酒也被喝的剩了个底儿。
“好酒啊,唔……你还有多的牛肉干吗?”流浪汉似乎饿了很久了。于是背包客又给了他几块牛肉干,也被立即吃了个干净。背包客只得苦笑,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树枝和秸秆,平静地看着身边吃地不亦乐乎的流浪汉。
大雪渐消,火光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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