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ngela Duckworth的成长过程中,父亲总是对她提起天才这个词。他总是不经意间提起这个词,用餐时,看电视时,或者看报纸时,而且每次说的都一样“你不是天才!”Angela的姐姐和哥哥也常常听到父亲这样对他说。而她们的母亲,一个艺术家,也总是对孩子们说“你们不是毕加索。” 。这种养育孩子的方式看起来很不吉利,但是,很有趣的是,有时它们很有效。Angela现在45岁,已经回想不起当年是怎么回答父亲的。但她的书《坚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回答。
该书的副标题是激情和坚持的力量。这是多年研究成功心理学的成果。游泳健将,厨师长,军官,销售冠军等等,Angela访谈跟踪了他们所有人。她发现天才—她父亲所珍视的,并不是引导人们走向成功的关键因素,而是一种她总结的品质“坚毅”。坚毅包括有始有终,百折不挠,有上进心,为了成功,排除万难,坚持长期练习。
她把那些鼓舞人心的主人公称作“毅力典范”。但是最具说服力的毅力典范,它的故事作为暗线穿插在书中,—这本书是社会科学研究而不是回忆录——就是作者本身。
每个家庭都有它自己有趣的家规,这些私人的经验和逻辑是它的成员们需要遵循的。“在某一时间段,你是一个小孩而且你要接受它。”她谈到父亲对她的诽谤,但是她也表达了自己的情绪:沉默,内心的紧缩。“相反,我并不觉得沮丧。”她提高了音量。“我有那种··那种能力··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这种反抗成了Angela一生的工作。她上了哈佛,在那她成立一个非盈利组织,专门为低收入的中学生而服务。她毕业时作为最优秀的女学生而获得了法伊奖。在突然转向教育之前,她还通过了麦肯锡的严格选拔。但她父亲却恳求道“你至少得去做一名参议员啊”。
她一直在挑战父亲,她的父亲是杜邦的一位化学家。她回忆起17岁时的一次争执,是关于生命的意义的。“我说'我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幸福。'。他困惑地看着我。说道‘你为什么想着幸福快乐。我觉得应该是功成名就。’”这时的Angela似乎有点叛逆,但这和传统的叛逆又不同。她更聪明一些。她科学地打破了父亲的假设,他对于天才的垂涎,她证明这一想法是错误的。她最终也达成了父亲所期望的一切。三年前,她获得了“麦克阿瑟奖学金”,这是一个被称为“天才奖学金”的奖项。
有没有可能父亲不断灌输的错误理念促进了Angela走向成功?“真是个伟大的问题。”,她说到,并迅速地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的父亲只是说‘你好棒’,我还会不会取得现在这些就?”她说她无法知道答案。因为她与生俱来拥有什么样的雄心,这心都被父亲的热望放大了。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Angela的父亲——来自中国的移民,用批评的方式激励他的孩子们但Angela对此感到好笑“我爸不是那样的人,他对育儿没有意识。他非常固执己见。倒不是那种自私。但非常固执。我想他真的只是那么想而已。”她开始将“你不是天才”理解为父亲对自己的一种自责。“他考虑到自己从未得过诺贝尔化学奖,当你做着汽车喷饰的工作是很难得到诺贝尔奖的。当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还致力于职场的提升。他没有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所以,我觉得他把这种遗憾投射到孩子们身上。”。她一直都知道父亲是爱他们的。
今年她的父亲84岁了,患有帕金森综合症,他和她妈住在离Angela45分钟车程的宾西法利亚州东南部的港口城市。当Angela完成了她的书之后,她驱车去找他。“他喜欢看着外面,我推着他走到窗前。”她怀着恐惧,在父亲旁边拿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打开《坚毅》。她一页一页地读给父亲听,她偶尔给父亲倒杯水,遇到父亲睡着就停下来。整个过程,父亲都认真的听着,好像喃喃自语“你的书真棒。”。
我对于他有没有说很棒而感到困惑。现在,他们的关系好像一直是紧张的关系,而这次的阅读就像是突破。所以它真的很重要。第二天我发邮件给Angela,她给我的回复是无法完全确认。她觉得他说了,她说道“我在阅读时也没有录像和录音。”。
这是一幅奇怪的画面,温柔甜美的Angela坐在父亲身边,读着自己出版的著作,而书中的理念简直赤裸裸地打父亲的脸。但是,对于Angela来说,这是人生某个阶段的结束。她笑道“我爸爸总是那么残忍诚实,说话直来直去。”。他的诚实也有好处,还是小孩时,Angela觉得自己能够理解父亲,在成长的过程中,她觉得她总是和父亲比较亲近。也正是他的诚实,让Angela有勇气将书读给他听。就像她说的“我依然是父亲的女儿。”。
Angela既是女儿也是妈妈。在他们家,阿曼达15岁,露西14岁,经常听坚毅的概念。Angela说她偶尔听到女儿们抱怨她总是谈论毅力。
“我只是随便地跟你展示一下。”她沉思道“我能想象这可能会激起一些反抗。但是她们两好像都没有反抗的意思。真是谢天谢地。露西四岁时,想打开一个葡萄干的盒子。可是打开似乎对于她来说太困难了。我告诉她再试一次,但她拒绝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拒绝”,Angela说道,但她看到女儿碰到困难的事就变得很厌恶。她还说道另一次经历,露西在一个数学俱乐部。“从门缝中看她,她在做一些表格,她真的不喜欢努力。同时,大部分的动物都不喜欢努力。”盯着葡萄干盒子,从门缝中偷窥,Angela是多么具有观察力的父母啊。
“我从一开始就观察她们”。她还提到棉花糖实验,就是关于延迟满足那个实验。“我做了所有这些实验。我研究她们,也试着抚养她们。”。
为了避免孩子们在成长中重蹈自己的覆辙。Angela教导孩子们坚毅。和丈夫一起,她发起“挑战困难”这一家庭项目。每个家庭成员都需要选择一个领域。别不强森和Angela的挑战是工作方面的,女孩们则主要找到她们的兴趣。没有人能退出,除非大家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对于任何人来说,强迫孩子违背自己的意愿参加一个俱乐部,这个法则本身就像是一件艰难的事。
女儿们都没有在困难的时刻说放弃。“在那些艰难的时刻,她们从来不会说“OK,我已经做完了。我不想过分向强调要去做这件事。我希望她们自己能够去学那些东西,同时学会挣扎一下,学会从不好的体验中走出来。我会为女儿们最终没有坚毅而感到惊讶。我真的会。”。
如果她的父亲是直来直去,那么Angela恰恰相反。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会说”,就好像她的表达是完全私人的,她总是那么谨慎。而且天才的概念并未在她的生命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她总是能体验到一种令人惊奇且令人敬畏的感觉。在听阿黛尔唱歌时她能感受到,但是提到女儿时却不会发生。
“不”她坚定的说道。虽然她不是害怕说一些事情。比如说露西,她昨晚11点才睡,为了给她的马卡龙裱花。“我会毫不犹豫地对她说看她痴迷于烘焙我感到不可思议。”Angela说道“这件事中我最想强调的是孩子们有了自己的兴趣,并且花时间去做了。”。
她偶尔告诉她的女儿们“你对这事还真有诀窍呢。”也许在毅力的房子里,生活是艰难的。“我累了,努力是很辛苦的。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努力变得那么优秀。我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放松。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快乐。但是,这恰好与舒服相反。”“不快乐”。这个词让Angela联想到17岁那年和父亲的对话。当时她追求的是快乐,而父亲追求的是成功。如果父亲没有成为他想成为的人,那她自己成为了她想成为的女人了吗?但是坚毅的点,真正的坚毅,是每人没有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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