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匆匆忙忙,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一间茅屋,粗茶淡饭,赏月品花,平淡却不失味道。
陈子都和江画楼在围着篱笆的小院里,虽然有说有笑,但是颜刃生三人的离开,也添加了几丝清凉。
正在二人说笑间,茅屋前面的屋顶上,有两个黑影跃来跃去,飘忽不定。月明如昼,只见人影越来越近,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陈子都一时兴起,便喊道:“良夜明月,风景不可辜负。我们这寒舍有酒有菜,俩位朋友,何不下来同饮几杯?”
陈子都话音刚落,俩个人影便从屋顶落下,往院子走来。
陈子都见状,大喜道:“二位赏脸,快进来请坐。”
说完起身刚要进门拿酒,却见俩人中一个倒地,另一个按在篱笆上,勉强不倒。
陈子都看这二人身穿黑色夜行衣,黑布蒙面,心里怀疑二人是不是盗贼歹人,警惕性马上如箭在弦上,便拉起微醉的江画楼,后手抄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过去察看。
陈子都和江画楼刚走到黑衣人旁边,在月光下,黑衣人手里的剑闪起剑光。
黑色的人,手握泛着白光的剑,在月光和灯光的照射下,分外明显。黑衣人看着陈子都和江画楼,手中的剑也是。
陈子都一紧张,握在手里的木棍,一个劲往黑衣人抡去。黑衣人手中的剑一划,木棍也玩起戏法,一根变成两根。
陈子都和江画看着木棍的境遇,在看看那把泛着寒光的四尺长剑楼,刚喝的酒,这时竟悄悄地的溢出来。
“朋友,有话好说啊!别冲动。”江画楼有点害怕的躲开剑尖。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这有没有可以让我二人藏身的地方。”黑衣人说道,声音很动听,是位女子。
“有,有,跟我来。”陈子都说完,腿有些发抖的走着。
江画楼心里纳闷道:“声音好熟悉,在哪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江画楼,过来扶一扶我妹妹。”黑衣女子有气无力的说。
“噢!好,好的。”江画楼刚被从思绪中缓过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江画楼搀扶着倒地的那人女子,跟着陈子都,后面是黑衣女子以剑为杖,蹒跚的走着。
“咯吱”,地窖的小木门被打开,黑衣女子用茅草把另外一人遮挡起来,然后对陈子都二人说道:“一会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没有见过。”
陈子都和江画楼答应一声,便关上地窖木门,走到院子里,他们把黑衣人留下的鲜血清扫了一遍。
二人继续吃喝,没有到六成饱的肚子,此时却不想进食。二人带着惆怅的心情,对着月亮,看着影子,谁也没有说话。
不多时,又有几个人影在屋顶上纵来纵去。看见茅屋有灯火亮着,便飞跃过来。
八人身着官服,体格强壮,眼神凌厉,手持一柄长刀,快步走进院子。
“有没有见到俩个受伤的黑衣人?”八人中领头的中年男子问陈子都和江画楼。
“黑影倒是见了俩个,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受伤。”陈子都语气不坚定的说道。
那中年男子环顾四周问:“那黑影往什么方向去了?”
“那里。”
陈子都随便瞎指说道,心想:“赶快打发走是上策。”
“感谢小兄弟!”中年男子说完带着其余七人出了院子。在院子转角处,那中年男子回过头说道:
“再见!”
陈子都听了不寒而栗,江画楼也打了个寒颤。
待八人消失在月色之下,陈子都匆匆走进屋子,翻箱倒柜,找出几副药材,给黑衣女子。
陈子都走入院子,正和江画楼收拾着杯盘,这时又一个黑衣人停落在院子。
“她们伤势如何?”黑衣女子问道。
声音很熟悉,在哪听过?
“悦来花生”
对,就是“悦来花生”。
“你是!”
“许若雪”
江画楼有点吃惊的望着黑衣女子。
“是,我是许若雪。”
“她们怎么样?”
“伤势有些严重,不过我已经给她们一些药材和创伤药。”陈子都看着黑衣女子继续说:“跟我进来。”
“哈哈”
突然一声阴险的笑,让三人一惊,迅速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持刀立在院子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不是走了吗?难道你们勾结他们引诱我上钩?”许若雪问瞪眼问江画楼和陈子都。
陈子都和江画楼也想不到这厮竟然来了个回马枪,又愤又畏惧。
“哈哈”
中年男子又一声大笑,他得意的说道:“你,误会他们了,聪明的我,怎么会用那么下流的手段。”
“进入院子后,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首先你们虽然打扫过院子,但是匆匆忙忙,篱笆上的鲜血就被我看见;其次,我的嗅觉比常人灵敏许多,我在院子时还没有发觉,出了院子后,外面淡淡的花香和里面血腥味成为反差,被我的鼻子捕捉;最后呢,就是我聪明的脑袋。”
“哈哈”
夜色里,中年男子的笑声阴森至极。
“现在你们四面八方都被我的人包围,插翅也难逃,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大晚上的你做什么白日梦,看招。”许若雪说完,拔剑纵向男子。“哼,不自量力”那人说完,也拔出刀迎上来。
一柄长剑和一把长刀在月下舞动起来。剑刚离剑鞘,便是一道三、四丈的白色光华,在明月之下舞动起来,越显得晶莹耀眼。中年男子也挥起刀,舞成了一团寒光雪影,疾如电闪,和许若雪斗在一起。
男子一声长啸,舒展四肢,冲霄飞起,野鹰攫兔般觑定许若雪,然后盘空下视,倏地将刀一挥,长刀水鸟啄鱼般疾若飞星,穿入许入许若雪剑光丛中。两团人影,带着两点白星腾空飞起。他们不时在屋上,不时在院子里,斗得难分难解。
“之前小看你了。”男子说完,纵身又一劈,一砍,逼得许若雪连连后退。许若雪疾退几步,顿了顿足,身影一闪,即刻闪到那人后面,就在她削向男子时,那人一个回身横刀,许若雪只得一跃在刀上,再一跃到茅屋之上。
男子身形一矮,一个朝天飞刀势对准屋上的许若雪,右足一点跃起,跃势才起,他手中的长刀像疾速的箭一样,射向许若雪。
许若雪见状,一个后空翻,双脚夹住长刀,身子旋转处,长刀又射了回去,男子又一纵,接住长刀。
许若雪趁势一个回旋剑法,长剑飞旋向男子,男子一慌,长刀劈下,只见那剑又飞回来,许若雪趁势,跃身横踢男子,中年人连连后退几步,一刀杵地,方才立稳。
“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副将,竟然不抵一个无名刺客。”那中年男子有恨又愤怒的说。
“这样最好,我就可以取你狗命。”许若雪眼神凌厉,举剑当胸。
花落处,俩人又斗到一起。青色的剑,白色的刀,好似千百条青白神龙围裹着一团影子,在月光之下乱窜,时而高,时而低,光华盘空,腾挪变幻。霎时间风声四起,草木萧萧作响。
二人酣战之间,副将的手下从天而降,围住二人。“快帮忙啊!看什么看?”处于下风副将厉声道。
许若雪占上风的形势已翻书般翻过,情况对她很不利。藏在地窖的二人,听见打斗声便强撑着身体出来,熟睡的陈母也被惊醒,出来一看究竟。
“母亲,您怎么出来了?”陈子都担心的问道。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就算睡得像猪,也会被惊醒的。”现在的陈母身体渐渐有所好转,因为陈子都把欧阳灵夕给他的钱财,大都用在陈母身上。
许若雪看见从屋里蹒跚而出的俩人,便道:“陈雨,毕月,你们怎么出来了,快走!”
陈雨,毕月是有情有义之人,有情有义之人怎么会在亲人和朋友有难时逃走,带着重伤也不会逃走。
“雪姐,我们来帮你。”说完,二人便拖着剑,走入刀光剑影里。
不过,没有理智的有情有义,还不如逃走,至少不会拖累她人。
陈雨,毕月刚挥剑,伤口就溢出鲜血,疼痛难忍,副将的手下,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二人踹倒在地。
许若雪见状,一个分心,副将便把他手中之剑击落,另外一人的刀,划在她的背上,瞬间鲜血淋漓。
剑落,人也落。
陈子都和江画楼见三个女子被击倒,一个拿上扫帚,一个持着木棍,便奋力冲上去,和副将等人相拼。
棍子断了,扫帚也一样。
两把锋利的刀,向陈子都和江画楼劈来,两人吓得闭上眼睛。就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咻,咻……”几声,副将和手下身上,落下几颗石子。
石子落地,副将和其余七人举刀一动不动。
陈子都和江画楼听没有动静,便睁开眼睛,刀已经在头顶,就那么几寸,幸好刀僵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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