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
遇到的很多人,在我们人生的某个阶段,都留下过深深的印记。
他们或许是儿时的玩伴,或许是那个一直默默喜欢自己的人,甚至可能是养育我们多年的父母。
处在人生的“那个时候”,他们或许是坚持地认为永远不会离开我们的人。
而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些无比重要到以为一生都不会断掉的关系,却渐渐开始疏远,甚至连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
就这样,他们成为了人生中重要的过客。
01 玩伴
初二那年的暑假,我参加了一场旅行社组织的学生夏令营。整个团中没有我认识的人,大家年龄相仿,但却都来自不同的学校。
我们要坐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穿越几乎东经110度要穿过的整个中国大陆,去往辽阔的内蒙古草原和令人神往的首都北京。
这一路上,结识了4个小伙伴,两男两女。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游戏,一起吐槽各自学校里那些“奇葩”的老师…不知不觉中,我们从陌生人变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可以同吃一碗面同喝一杯水的朋友。
每每说到内蒙古和北京,都免不了提起曾经和他们一起经历的种种很二却很有趣的画面:
在草原上骑马时,曾一次次地幻想踢到前面的马屁股造成马儿脱缰狂奔在无边草原的场面;
在故宫参观时,不珍惜看璀璨历史文化遗迹的机会,却只顾着去找不认识的外国人照相;
在清华大学里,第一次光着屁股和一群陌生人边洗澡边聊天…
15年后,我再次来到北京,来到故宫,脑海中仍然浮现种种当时的画面,内心里仍然有忍不住的愉悦感。
而且记忆的画面中只有他们的身影,再无旁人。此刻,我想念他们,想念当时的“我们”。
而我却怎么也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了。
02 妈妈
在我4岁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我一直跟着爸爸生活,爸爸再婚,我有了后妈。不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我后妈对我很好,比对她自己比我大二岁的亲儿子还要好。
而最开始接触她,我却把狗血剧情全用了一遍在她身上:用蟑螂吓她,用剪刀剪她头发,故意给我爸告状说她煮生的米饭给我吃…
但不管我怎么作弄她,她依然全心全意地对我好:
我爸要打我她就死命护着;
家里当时困难,她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要把钱省下来给我买牛奶;
甚至,我不喜欢她那个亲儿子,她就让她亲儿子住到了外婆家,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两边跑来照顾我们…
我慢慢地开始打心底里愿意叫她一声“妈妈”了。就这样,在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下,我高中毕业了。
而就在那一年,我爸和她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他们也离婚了。这个养育了我14年的“妈妈”被迫离开了我的生活。
直到现在我依然感激生命中遇到了她,依然感恩14年来她对我的付出。他们刚离婚的前6年里,我每年过年放假回家,都会去看望她,时不时地也会给她打个电话。
但最近的6年里,因为在异地工作,而且工作也越来越忙,过年放假的几天时间,对于我们这种离异家庭——大年三十,年夜晚都要吃两次——完全就不够用,我一次都没去看望过她,甚至仅仅只是在最近几天才想到了她,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
而我,却依然没有拨出电话,因为愧疚,因为害怕面对。
03 喜欢我的那个人
上大学时,遇到了一个喜欢我的人。虽然也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这个他应该可能是喜欢了我近10年。
用“应该可能是”是因为我刻意回避了他含蓄的告白,以及周围朋友笃定而又心照不宣的猜测。
但在这层没有捅破的窗户纸的掩饰下,我一直在“享受”着他对我的那份喜欢:
我可以颐指气使地使唤他做任何事;
我欣然接受着他对我的各种物质与精神的付出;
我需要时,他必须马上响应,而我却从未顾及过他的丝毫感受…
在这10年中,我把他对我所付出的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甚至还自我麻醉——他只是把我当朋友对我的好——以回避心中早已悄然生起的愧疚。
就在去年,他正式宣布自己恋爱了。
他的生活不再围着我转。
我由心底里祝福,但也不得不承认中间夹杂着些许失落。
结语
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极其有限的,人生中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也许不能一一相伴,甚至不能一一记住,但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心里终究会装着许许多多这些“重要的过客”。
感谢曾经出现在我人生中的你们,你们来过,我的生命才得以有了色彩。
同时,也珍惜眼下和身边的你们,因为人本孤独,或许不知何时,你们也会成为那个“重要的过客”。
图片摄于国家大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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