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陪母亲去面试。
母亲已经50岁了，到了退休的年纪。她总说钱不够用，放不下找工作这件事。
现在的老板大多流行在谈事情的地方办一间茶室。他们说话，我在旁边听着，不知不觉时间过去，我加入了他们。
这个老板也说起自己的母亲。
他年轻的时候有很多兄弟，却少有知心朋友。这些兄弟动不动就两肋插刀，在一起混日子，但也不是坏人。他把时间和金钱都花费在这样的日子里。
他母亲说，你为他们花钱，不如把这些钱都给我。
他说他不是一个孝顺的人，年轻的时候总不太有足够的钱给母亲用。为了生存还一个人在东北待了十年。
我也不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从工作起，给她的钱就很少很少。给她添的麻烦却很多很多。
钱就是一种帮助，我母亲说。孝顺不孝顺你不能用钱来衡量，但钱是必须的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不管什么如何宣扬孝道，在生活里打拼却是很现实的。很多时候我都想孝顺得聪明一点。
大多数人都要到了三十岁以后才比较富余。在此之前，几乎天天都是既没时间也没有钱。孝顺的模式也都一样，买些礼物，尽力去看，怎么陪伴也都不够。
自从语音视频通话补偿了人们都的心理，孝顺这两个字其实是越来越冷了。
每个人都样。在一样的年纪，时间不够，钱也不够。
我看过一对母女相处起来很温馨的时刻。
这个女儿是研究生毕业，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两个星期才能挤出几个小时的时间。
母亲是会计，干到五十一岁的时候退休，休息在家两年。
她女儿成全孝道先是靠一盆植物，再是靠一只狗。
一开始，她买了一盆绿萝给她妈。
大家说绿萝好养活。一旦活了，就会长得很好。有时候也不太好养，主要它还是娇气的。
她买来试试的时候，还是小小的几棵。被她妈妈养出了几盆。
只要回想一下天气，再看看绿萝的长势，她就能明了母亲一段时间的心情和生活。
这中间少了多少事。
如果绿萝长得旺，再看母亲身体好，她就会尽力安排时间和母亲来个小旅游。
如果绿萝变慢，再看母亲身体和心情，她就会指定自己在家陪母亲或者做一些其它事情。
再后来，她和母亲商量过，买了一只狗给她。
狗随主人长性格。才养两天，她周末下班去母亲家，狗狗迫不及待地站着扒在门口等她，她一看它活泼的样子，就知道母亲这个星期独自在家过着的是有活力的日子。
母亲养狗也不累。宠物对主人的健康有益。
母亲不开心的时候，狗会陪她一起哭。最简单的是，狗会模仿母亲。许多本来并不清楚的想法和感受，她都从狗狗的身上得到了直接的答案。
我和那个老板面临的是同一个课题。我们的母亲会谈钱。
有些母亲是从来不开口对孩子说钱的事情了的，不管她们需不需要。所以我庆幸我妈妈开口会说，我才有机会对她多一点孝心。即使没钱，我也会留心创造一些小办法来改善我们母女的生活镜框。
我觉得，母亲说钱的大多数时候，我都用其他办法解决了。因此我母亲对钱的焦虑越来越低。这几天她在家里勤练瑜伽，不再提钱不够用担心生活这些话。
那个老板的母亲在我离开他的办公室时，还和我说了许久的话。我看得出来，她很寂寞。
那么，她想从儿子那里拿的当然不是钱，而是时间。
这已经是一个很长久的课题了。每个人都把答案塞进了脑袋里，真的落进难题的时候，还是做不到什么。
任何问题放在孝道里面，首先都是时间。钱也是时间创造出来的。想要钱也得先有时间。充沛的时间创造出来的，不仅是钱。然而时间是老天给的，每个人都一样。
我也给母亲买了一些东西，现在我家有二十几盆绿萝。客厅的长得漂亮，厨房的已经死了，大门口的都很好。因此我知道，母亲最近忙着招待客人。厨房卫生间烟火开得太重。我改成请她在外面吃饭，做做美容和按摩。
孝道里的一切都尤其靠聪明来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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