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的排泄物,那种味道的冲击和视觉上的刺激,胃中的食物咆哮起来,逆流而上,几乎呼之欲出。
父亲见状忙止住了正要动手清理粪便的我,亲自动起手来。并示意我远离现场。三两步走出病房的我释放了憋在胸口的气息,如释重负那一刻想到父亲视力不好,回头叮嘱父亲,然而父亲的手还是触到了那些粪便。
从这天起,父亲便刻意在母亲要大便的时段来替换我。
我心里惭愧的很。
父亲却在这时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
舅舅村里一个老父亲病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端屎倒尿的事情都是老人的三个儿子。但这三个儿子每次面对排泄物都是全副武装,手套、口罩、甚至墨镜都上场了。于是有人诟病了三个儿子的行为,言三个儿子矫情。言外之意是三个儿子只有赤手空拳对待屎尿才是孝顺,否则就有嫌弃之意。
父亲有不同的看法。父亲认为,三个儿子都是吃皇粮的大官,日夜守候在病床旁,仔细照看、陪伴就是在尽孝,不拘形式。
我懂了父亲的心意。这个不善言谈,没读过几天书的老人给了女儿最大的理解。他既解了女儿的尴尬,又认可了女儿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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