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 ,气温骤然下降,早晚都已见得一些老人、孩子穿着棉衣了。据说供暖还得半个月,可怜了我们这些怕冷的人了,每天在瑟缩中上下班。回到家中,也如寒窑一般,很快糊弄点吃的就赶紧钻进了被窝。
自从得了这腰病之后,我的床上铺得就只剩下一块毛毡和床单了。夏天还好过一点,尤其难过地就是这几天,天气冷下来了,还没供暖,又不能睡电热毯,所以,只得被窝上加毛毯。此时,我最想念母亲的热炕了。
小时侯,每到天冷时,母亲就把炕烧得暖暖的。放学回来或者在外面玩冷了,就跑回家里,在炕最热的地方焐一焐,很快就没了冰凉;受凉了,肚子疼,就趴在炕上,一会功夫肚子里面就哗啦啦地作响;寒冬腊月,外面极冷,我便整日在炕上,透过窗子看雪花飞舞的世界,享受瞬息万变的美丽。
前些年都是土炕,要脱土坯,近几年时兴搭砖炕,用几块砖打成半米见方的水泥板,做炕面。土炕热得慢,费火,容易塌。尤其家里有孩子的,在炕上蹦来跳去,炕塌得就快。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父母是不许我们在炕上乱蹦乱跳的,我们只好去地下蹦,院子里跳,反正外边儿地方大。砖炕热得快,省火,热得还匀,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干净,没有土腥气。自从我们姐弟几人有了孩子后,父亲就新搭了砖炕,再也不提什么不许在炕上玩耍的话了,眼睁睁看着几个小调皮肆无忌惮地在炕上疯玩,他俩倒是一脸的笑容。
煨炕是母亲每天早晨要做的功课,在我的记忆里早起的母亲身上总是有一些炕灰、草棍,或者干粪屑。母亲说煨炕用木柴太烈,用麦秆不耐实,只有那晒干的粪才能烧出最好得热炕来。也曾学着煨炕,可能时我笨吧,无论我怎样学,煨得炕都不如妈妈煨得适中,要么烫得让人受不了,要么就是大家都当“团长”。后来,到外面求学了,接着成家了,干脆就不煨了。
所以在冬日的周末时,我一般是不会耽搁回娘家的。母亲知道我怕冷,就提前乐呵呵的为我煨好热炕。瑟缩中,披着冷风进门,三两下褪掉鞋子,吱溜一下就上炕了,将叠好的被子拉展,盖在腿上,一股暖流由腿向上,焐得浑身酥软,眼皮也开始耷拉下来,整个身子不断地往下缩,直到拉平。不管有没有枕头,说话间就能见到周公。这么多年,无论我怎样疲惫,只要睡到母亲的那铺暖炕上,那种满足,那种释放,总是让我难以释怀,那种感觉怕是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懂得了。天冷了,好想母亲的热炕。
另:今儿睡在母亲的热炕上翻看到一篇以前的旧文。因了睡在热炕上太舒服了,竟致大脑无心动弹,所以就以此当作今天的更文了,偷个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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