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小孩有时就是有点冥顽不灵,有时对于管不住自己的老师还会自鸣得意。时间长了,年轻老师毕竟阅历尚浅,怒火压不住就会采取一些非常措施。
作为年轻老师,才开始教书一学期的志明,也没多少经验。所谓的经验也是在不断摸索中总结,遇到一些突发事件或着班上有难缠的事总得有一些手段。女教师或许会从语言上劝导,用他们母爱的心去温暖,去将心比心。男教师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习惯直截了当,干脆直接。那就是“体罚”!
在志明那个时代,老一辈的或许有些还读过私塾,对于私塾里老师戒尺的威力记忆犹新。做错了事,或者没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就用打手心作为惩罚。可教室里哪里有什么戒尺?也不知志明从哪里搞来一把铁尺,不锈钢的那种。平日里就放在讲台的抽屉里,一旦有人上课思想不集中,就喜欢挥着铁尺敲打讲台,发出啪啪巨响,有时还真的吓人一跳,会把上课睡眼惺忪的学生惊醒。但总会有人喜欢“以身试法”,想尝尝这铁尺的味道。
在没有铁尺之前,志明上课时曾经向不听课的学生扔过粉笔头,黑板擦,可等你举起粉笔或着黑板擦时。那些开小差的学生就是那么机敏,往往会躲过应受的惩罚,弄不好就会“殃及池鱼”,被殃及的在那里哭哭啼啼,始作俑者却在心底里偷着乐。志明的脸涨的通红,对着那调皮的孩子几乎无计可施。如今有了铁尺,也不用多说话,直接把调皮的学生拉到讲台边,脱下裤子,在他们的屁股上抽打几下,让他记忆深刻。也不像以前的私塾老师打手心,把手打红了“打废了”怎么写字做功课?打在屁股上,也看不见,只有自己知道。其实在家里,他教育孩子也是简单粗暴,不打头不打身体,就是打儿子的屁股。
但体罚也不是万能的,这样体罚学生总会有暴露的那一天。终于有一天,家长找到校长投诉,说他家孩子被老师打了。他家孩子裤子一脱,屁股蛋上那几道红杠杠可醒目着呢。这下可好,校长也扛不住,只能把还是临时编制的志明辞退了。
“侬哪能可以这样实心眼?还真用铁尺打?”
“我也没办法,搿个小人实在是没办法,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计老师,侬有啥好办法?”
“吾也没啥好办法。侬自家有点戆,伊又不是侬儿子,伊不听么让他去好了,管噶许多做啥?侬现在叫我哪能办?”计校长也是一脸无奈。
经过一学期的教学,志明也体会了教书的艰辛,如果真的要解聘,他也可以承受。
“该哪能就哪能,计老师也不要为难。”
就这样,按照规定,第二学期上班才一个多月,志明就辞职回家继续修理地球。回家路不长,两边的地里开始渐渐有了绿意,以后这田野是否就是志明的战场?
多少年以后,志明儿子绍佳上大学填志愿时,他还是一个劲反对,说着他曾经当老师的心得。
“侬是不晓得,当时搿帮小人实在是笨,教了好几遍还不会。不会还在那里影响旁边同学,实在是忍不住啊。”志明还把自己当时教书的轶事当成故事讲给儿子听,还总结了自己教书心得。
自己读书好的人不适合当老师。因为总会回顾自己当年读书的样子,老师讲了一遍基本上就理解,老师不用反复讲几遍。如果你自己当老师,遇到一些“榆木疙瘩”能把自己气死。所以只有那些读书一般的才适合当老师。
天算不如人算,多少年以后,志明儿子也成了老师。他上了讲台,经历了几年教学,才体会到自己父亲说的确实是事实!可已经晚矣,后悔也没用。
志明老师当不成,志明真的会去修理地球吗?
2020.9.15晚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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