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严肃话题。
可以这么说,前三十年,只有年少的情况,并不曾见证谁的老,也不知何为老。狂妄到以为自己就是永恒,从童年走到少年,从稚嫩走到成熟,根本没有觉察:老为何物?总觉得老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三十岁以后,日子有些惊慌,发疯似的流过。脸上无法遮挡的皱纹,手上涌出难看的斑点,冷不丁冒出讨厌的白发,挺直的腰板似乎有些吃力,还有连小病也无法抵抗的虚弱身体,才发觉原来老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于是,开始玩命的做事。有人说,挽留时间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干更多的事情,把一天当作两天花,把一辈子当作两辈子过。上班的时候,努力工作,回家后勤奋读写,日子在翻书中流过,岁月在文字里翻滚。用一行行文字记录生活,为的是将来某天把今天完整打开。
将来?退休之后?好遥远,又似乎近在咫尺。我似乎看到一位穿着大棉袄、大棉裤身材臃肿的大妈,冬日正坐在阳光温暖的门台前,看着过往的行人。的确,花甲之后,不再需要高跟鞋,也无需再施粉黛,粗糙的手,不堪的脸,不离口的柴米油盐,谝不清的家长里短……
那时候小姐妹们早已无法齐聚一堂,有的早已散落在天边那块最美云彩下的泥土中。唯一不离不弃的是那个随身跟着的不起眼小板凳,就像年轻时候的那部手机一样,贴身地跟着。不,那时,连手机都不要了,即便充电5秒钟,都难以寻找到通话两分钟的人儿。随着夕阳落下,带着小板凳结束一天的起起落落。人生短短,哪能经得起时光如此晃悠。
不!花甲之后,我应如是:
继续走在唐诗宋词的古风里,诗歌是花白头发的见证。继续在《庄子》里逍遥的游着,在《老子》中清净着余下的岁月,在《诗经》里唱一曲《鹿鸣》。冬天里,三弄梅花;秋日里,落雁平沙;夏日里,高山流水;春日里,阳春万物。闲事无心挂,人间好时节。
对,就是这样!我且依然要用笔回味走过的路,见过的风景,交往过的人,依然用文字折叠出相逢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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