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告诉我贾庄小学以前是坟场,并给我提供佐证:校园墙外都是坟。还告诫我说:“如果清早在学校看到白色兔子千万别抓,一抓就会变一把粑粑。”还好我村距学校较远,我也没机会早到学校,直到小学毕业也没在校园中看到他说的白色兔子。
一九九五年,穿过我村的220国道要修柏油路。由于道路拓宽,需占用路边田地,恰巧有个大坟在路边,那家人把坟稍微挪了些,并用砖重新修了一座大坟。
一年后,也就是一九九六年,220国道由原先的尘土路变成了柏油路。
不知从那传来消息:新修的那座大坟比较“紧”(邪的意思),不知为何,紧的地方居然包括我村东头的大桥。
无巧不成书。这年夏天的一个中午,放学后的我们路过桥头时看到两个人在吵架,其中一个还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我们看了会就回家了,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我们发现一个老太太拿个耙子,抗个箩头站在桥头自言自语:“儿,回家吧;儿,回家吧……
据村里人说,吵架的是亲弟们俩,那天俩人去走亲戚,在亲戚家喝(酒)多了,回来时在桥边树荫下休息,哥哥一觉醒来,迷迷糊糊把车摇着,开起来就要走,拖拉机声震醒了睡觉的弟弟,弟兄俩不知为何事吵了起来,后来弟弟酒劲上来了,躺在地上叫嚣:“有种从我身上碾过去!”酒劲也浓的哥哥不甘示弱,直接驾车从弟弟身上驶过……
大概一周后的一个中午,刚出校门的我们远远看到新修的大坟处聚集着好多人,我们都很好奇,就从田中朝那走去,到之后看到一个小孩躺在路边,头用毛毯盖着,身上用一个小被子裹着,距离他/她不远处有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在路的另一边坐着一个老太太,迷迷糊糊地哭泣着。不一会儿来了个警察,他掀开盖开毛毯看了看:小孩额头上有个长长的口子,头中已是空空的。人群中有个人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脑子呢!”他姐马上严厉地叫他的名字以示警告。不久,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边哭边向警察讲述事情的经过,她们是被一辆收麦的机动三轮车挂倒的,然后车轮从小孩头上轧过,女人倒地后下意识地抬头才躲过一劫,不过仍感受到从头边飞驶而过的车轮,肇事三轮车连停都没停,无事一样地继续行驶,后面还一辆紧跟跟着他的三轮车,后面的三轮车司机看了看她们一家三口还笑笑。两辆三轮车瞬间没影了。她就焦急地在路边等待,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司机了解情况之后,好心地带她追肇事逃逸车辆,一直追到任庄十字路口也没追上,司机只好把她送到这里。
几天后听村里人说肇事机动三轮车找到了。肇事司机去是收麦的,收了麦需到粮店去卖,被粮店的工作人员来个守株待兔。
一九九六年腊月二十二,是领寒假通知书的日子。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在桥上被车撞了,被撞学生的弟弟告诉我说是从他腿上碾过去的。当我回到村里就已听说小孩死了,已被拉到村西地等着埋那,司机赔偿他家六千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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