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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了,依旧回家看望老爹娘,姐姐掌厨,我负责打下手,给灶膛添火。
虽然家里有了煤气灶,有了不锈钢柴火灶,母亲仍然舍不得拆掉家里的土灶,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客,她都会在土灶大铁锅里做饭菜,说还是老家伙什做的饭菜好吃。
熊熊火焰在灶膛里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大铁锅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我们几个围着老灶台聊天,让人不禁感叹,确实,这才是浓浓的烟火气和节日的味道。
很快,我被一个老家伙吸引了住了。它造型极其简单,由两块水泥拼成,夹角略大余90度,立起的一面背后有一块长条形凸起,可以用手拿捏,上面厚积灰尘,很多年了,我们再没有用到它,我也完全忽视了它的存在。这一刻,它静静坐在青砖沿上,仿佛在讲述光阴的故事,记忆潮水一般涌出来。
它的名字叫托子,应该是这个“托”。做完饭菜,灶膛里熄了火,但灶膛里依然有通红的火屎,有极大的热气。这时候,托子就派上用场,我们会把切好的糍粑靠在托子上,放进灶膛里,过一会儿,估摸着一边已经烤熟,再拿出来把糍粑翻个边继续考,等闻到淡淡的焦糊香味拿出来,此时的糍粑考得两面发黄,咬一口,外皮酥脆焦香,里肉软糯清甜,要是再包上一点糖活着或者酱豆豉之类的,味道更迷人。
托子主要用来烤糍粑,但灶膛里的美味可不止只有糍粑,烤红薯是最多的了。
今天在做饭中途,我就在灶膛的火灰里埋上几个红薯,只是填柴火时稍微小心一些,不要把红薯戳破。饭后,把红薯扒拉出来,拍拍灰就可以开吃了。
刚刚熟好的烤薯拿在手里软软的,表皮微黄,掰开来,薯肉色泽金黄,甜香味直钻鼻孔,迫不及待咬上一口,烫得豁着嘴巴不断出气,被姐姐好生嘲笑一番。结果她话没说完,把我手里的红薯抢走了一半。母亲在一旁笑我们,五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馋嘴。
不过遗憾的是,因为红薯品种不同,还是没有儿时的味美。那时候,母亲种的红薯,皮色鲜红,肉质白而结实,烤熟后的薯肉洁白晶莹,咬在嘴里糍软,粉糯,甘甜。比现在好吃太多了。
吃的还比较多的是烤茄子辣椒啦。夏天茄子辣椒是餐桌上的主菜之一,母亲经常采了荷叶,把洗净的茄子辣椒包好,埋进灶膛里,只要一会儿时间,就可以扒出来,放进碗中 淋上一点点麻油,酱油,放上一点点剁辣椒,搅拌均匀,那味道别提了,现在想着都满口生津啊!
还记得有次过年,母亲把杀好的母鸡用盐和佐料腌制好了包上草纸,糊好泥巴 也埋进灶膛里烤,烤熟后打开泥包的一刹那,姐弟三人围着桌子差点把鸡肉直接用眼睛吃了个精光,那是我记忆中吃鸡肉最美味的一次。也是因为那一次,母亲开启了烤菜历史,烤五花肉,烤鱼,烤玉米,……前年,因为想念烤菜味道,自己买了个空气炸锅,幻想着一饱口福,结果好不失望,完全不是那个味道啊!好在母亲的土灶还在,一年还能吃上几次灶膛火灰里带来的美味。
差点忘了,灶膛里还有个经典美味——陶罐煨。一把绿豆,一把糯米,几片猪肉,放上水,待做完饭,把灶膛里扒个坑,用拖罐耙把陶罐放进坑里,然后把火屎灰扒回来,尽量抱住陶罐,然后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什么时候想起来,用拖罐耙把陶罐拖出来,又一样美味就上桌了,然后,母亲笑眯眯看着我们姐弟几个狼吞虎咽,有时候看我们为了争美味打起架来就皱着眉头要端走,我们就马上乖乖停下来,任凭母亲分到碗里,分多少吃多少。由陶罐煨出来的美味就多了,糖水板栗,粉面肉糊,泥鳅汤……现在陶罐煨都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唉,想也白想。
不,下次买个陶罐回家,让母亲给我们做,要她再给我们做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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