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简媜曾说:“人缠不过自己,常常在万籁俱寂的时刻,以刀铤与自己短兵相接。”
水希冀化成云,云渴望回到水,大约只是为了念旧。
闭上眼,我以为我能释放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过自己。思而不语,念而不忘,想而不见,爱而不得。
看鸣禽繁衍生息的生活,雏鸟将要出壳了,雌鸟用翅膀盖着它,待它一出生,闭着眼睛,小小的身子扑棱着翅膀蹲在窝里,张开嘴巴伸长脖子食声孜孜。
《诗经·小雅·鸿雁》:“鸿雁于飞;哀鸣嗷嗷。”鸟妈妈频繁往返,用嘴衔来昆虫喂雏鸟,自己却不曾入口,鸟妈妈出去觅食,四、五只幼鸟抱团睡觉,当鸟妈妈发出进食暗号,刚刚还依偎在一起手足情深的兄长姊妹,转眼就变成了夺食之恨,得到食物的狼吞虎咽,而没有得到食物的,嗷嗷叫着用嘴巴攻击着,表达着愤怒与不满。
然而这也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眼见为实的食物,就在随后勤劳的鸟妈妈再次带回来的长长的土蜥蜴,幼鸟瞬间又乱成一团,谁的嘴张的大,靠前,鸟妈就给谁。长长的蜥蜴被一口闷,打从出生那一刻,它们从来就没有享受过妈妈这样的一口一口喂食的乐趣,嘴里叨着晰蜴的鸟儿,没吞咽几下,蜥蜴的脑袋便给吞入胃里,然而长长的土蜥蜴明显比鸟儿的身体还长,为了不让兄弟们抢夺他的食物,咬牙努力坚持着把蜥蜴的两只爪子强行吞咽,只留下一截细长的尾巴,还露在嘴巴外面,表示已经把蜥蜴成功的一口闷下,然后心满意足的转过身子蹲在鸟巢的后面,等待着把胃里的食物慢慢消化。
因为鸟类缺齿,咀嚼功能由砂囊代替,因此鸟类吃食物时,先将食物吞进嗉囊,嗉囊壁能分泌消化液将食物润湿,然后到达前胃与胃液,食物便会在肌肉层的运动下被碾碎、消化,终于窝里的一只只小鸟羽翼丰满,相继出窝,引上庭树枝,在各奔东西的那一刻,即使频频回眸,注定往后成为陌生。
虽说是大自然的生物承袭与繁衍,决定生物责任与承担,一种血脉的挚爱,万物天性始然,三界自然相传,无论是人类,兽类,禽类,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之所以生生不息,代代相传都是天性始然。但短暂的父母恩,短暂的兄弟姊妹情,不复存在,一秒就泪崩了,带出了无数过去的委屈,就是好想让你知道,从此之后,我遇见青山,遇见白雾,独自尝这世间的苦与独,却再不与你重逢了,故事是缓缓写到结局,而爱,是因为失望太多,才变成不爱。
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只能在生死得失之间感受喜怒哀乐,无论你在乎谁,不舍谁,人生这条路终究要一个人走,人这一生,一切关系的疏远和割裂都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分手。
长大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何不相见,羽翼有高卑。回首隔烟雾,遥遥两相思。”人生中有一些劫需自渡,想到某天挚爱的父母同样会消失在断裂绳子的另一头,那是人生的终点,泪,肃然而下,模糊了视线,闭眼,仰头,眼泪又流进心里,当阴郁堆积在心里仿佛一个小丘般时,纵使不想哭,也会莫名其妙地滴下泪来。
人呀,真真如一粒尘埃,表面是自己做主宰,实际上却被天地,人道主宰着,很多人事的变迁,你无法左右,只能随缘。古往今来,没有人能抵挡住岁月洪荒。所以有的时候,要从观察另类动物的不易不易的事中,支撑我们坚守着热爱属于我们的这个世界,物物而不物于物,念念而不念于念。人生有三见,见天地,知敬畏,所以谦卑;见众生,懂怜悯,所以宽宏;见自己,明归途,所以豁达。我们都该明白。
鸟妈妈不容易为了觅食啄一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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