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一段时间,春节将至,各路异乡人都想着回家过年。回家的人群如蜜蜂归巢一样,高额且稀缺的飞机票和火车票被硬生生买出来,最后断了一些人回家的路。当时我是一名在江苏读书的大学生,我的家在云南的边界保山,学校与家相距大概3000公里。
小何是我们班和我一样来自云南的同学,我和他约着回家,但都没有买到票,更别说还是同一时间的票了。飞机是坐不到了,火车的话,我们想着到火车站转悠,打听打听有没有那种余票或者等候补票……
来到火车站里面,我向售票员询问了票的情况,我和小何也早早预料到结果。现在我的眼中火车站就像打烊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打烊还是看着是,反正票是没有了,回家的念想也该破灭了。
我和小何垂头丧气地走出火车站,我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再拿出根烟抽了起来。吸一口再吐一口,我想把这烦恼也吐出去,走着走着,在一处绿化带处好像有人和我打招呼,我忙着抽烟没有理她。小何也被郁闷堵住了耳朵,也没有注意到。就这样我和小何准备从火车站附近离开,去另找归路。
还没走出那绿化带的边缘,刚刚和我打招呼的人便跑到了我们面前,大声地说道:“小伙子,坐不坐明天的大巴,要坐的话今天来我家住宾馆……”原来这是个宾馆老板专门拉客人的,大巴司机或者售票者是和她合作有联系的,联合起来做生意。当时我只听到了大巴这两个字,两眼又有了光芒,别的也不管不顾了,不管她说什么我一般都说行,小何不善言辞也顺着我。但宾馆的价格和之后大巴车票的价格,我可没有都说行,我以学生身份卖傻哭穷,以换取薄薄的优惠。相比于飞机火车,住一晚宾馆坐大巴车回家可以省下很多钱,最重要的是可以回家,我和小何当时可高兴了。于是这宾馆老板叫他哥来接我们到宾馆,她哥骑着一辆电瓶车过来接我们。就这样,两大箱行李还有三个成人接近600斤,被一辆小电瓶车带着走。行李架在踏板上,我坐在最后面的钢架上,这时我的心也像身体一样摇曳着。到了宾馆,我和小何一间房,一人一张床,刚进来感觉条件还行,直到踩到塌陷的地板以及看到漏雨的屋檐,这一晚从心里开始到身体注定不太好受。明天要赶凌晨5点的大巴车,我们不敢不睡早,但不太能睡得着。水滴声一滴一滴滴到我心里,我也被水滴给打晕了,毕竟累了一天了,最终还是睡着了……
……大巴到终点站昆明了,到了昆明我还要坐高铁回家,我跟着花衣服的同龄人下了车,准备再去昆明的火车站。我戴上帽子遮住油快溢出来的头发,没有力气的身体的疲倦感也消散了许多。雪花旋着荡来荡去最终飘了下来,帽子上已经沾满了,我心里也装满了。三天大巴行程里所看到的好似是三年时间的东西,因而春城的雪与其回应着,心里所有的东西再一次被雪堆积再冲洗,只为留下一抹纯白被之后的阳光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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