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观看动物世界时,总会感到很新奇,只要一个动物感觉“大限”已近后,它们就会独自离开族群,找一个荒僻地方不吃不喝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人自恃作为高等动物,在面对生老病死时,又有完全不同的策略呢?在对于“高等物种”这个称谓的时候,又是以怎样的方式面对疾病呢?最后面临死亡时,又会比动物更高级一些吗?这些对每个人来说,都要有自己的态度。
也就在过年回家的这几天中,亲身目睹了一个人是多么的脆弱和渺小。在这之前还认为,人的一生就应该是条笔直的直线,从头走到尾,就像平日里可以见到的人们那样,所有美好的一面都尽情的呈现了在别人面前。就算有短暂的苦痛,也只需要在背后默默忍受一下也就随之过去了。谁知道那些都却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随着这些天的亲眼所见后,才知道所有美好外表之下都隐藏着很多无可言说地痛楚,所有生命也仅仅只在为活着,这却耗尽了一个人几乎全部的力气。
从前似乎是生活在童话里故事一般,虽说在成长中不曾见过什么世界的美好,可在潜意识里不知在何时种下了——这世界就应该和想象中那样。对于世界外部的钝感,让自己保持了一颗天真的心灵,这也是原初动力来源的主因。也因这样的原因,在无论做什么事时,都比同龄人慢了好几个节拍。对于真实世界感知,都是通过臆想之后加工而成,进而认为那才是世界该有的运行准则。
就在年前陪母亲去看望了大姨(母亲的姐姐),在母亲的姐妹中,也就只有他们姊妹两人,另外还有两个舅舅。从来不知道也没有问过,在母亲眼里,他们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又是怎样的深厚情谊?多年来的人世变更,只剩下的几兄妹四人,随之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繁忙的人世杂务中,相互间往来也日渐稀少了。外婆外公在我记事前,已经相继去世了。偶尔有的一两通电话,也是因为有了些事情才会想起联系对方。
时间是大年二十九,可医院依然呈现出热闹景象,到处都是人满为患。在楼道中,一眼看到的都是,房间都是床无空位,每个屋子里站着、坐着或躺着的都是人。如果这时撇开医院这个外部环境,恍然间让人还觉得这里就应该是一家一家过年团圆的地方了。最后终于来到医院的五楼,进入房间,不大的空间里,并列地摆放着三张病床位,相应的床位又放着一张陪护专用的折叠床。在这之前,好几次和母亲的通电话中也提到过大姨,说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总是说话颠三倒四。不过这也没能让我认真去想过这件事,究竟对自己有什么关系,在电话结束以后,早已把说过的话都忘得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你姨现在不怎么行了。当一切记忆的印象和现实完全重合起来时,突然才发现,自己对很多事的认识还都非常粗浅,更别说有关疾病与生死的一些问题。
在这之前照顾大姨的责任都落在姨夫身上,真的也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了。也就是在这前一天,大姨夫也出现了身体病变,整个人瘫软到地上,呼吸变得急促,喘不上来气。这一下子夫妻俩都同时住上了医院, 两人的病情也是不相上下。也就是在这当时,心里倏忽之间闪现出现了一个戏谑的想法“这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倒是相互间有了一个呼应啦”。写到这里,不由的想到一个名人曾说过的话——所有世间喜剧,其本质都是以悲剧作为内核。
也是经过那次的一行,对人生的许多事都有了更深地认识。从来觉得生死和疾病什么的都离自己还有很远,也不曾想过,当有一天这些生命考验骤然降临到自己或是最亲的人身上,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其实就大姨夫妻俩的年龄来说,也不过六七十岁。可是关于人生的很多事都没有固定的时间段,那些猝不及防的事件,应该才叫做人生的真相。
人都需要面对疾病和死亡,也许在你还没准备好时,有些必然之事就突然提前,这时我们又该以怎样的一种态度来面对呢?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原话已经记不得了:在通过死亡的路上,父辈们和我们都排列在同一个长长的队伍中,现在他们已经排在了最前列,我们也紧紧跟随在他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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