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95年出生的双子座,毕业已经大半年了,从家里过完年回来之后,我无病呻吟了一场。
除夕夜一大家子吃完团圆饭,我们几兄弟在大厅守夜到十二点多。
我们不是一定要守夜,只是习惯晚睡,而且一到12点隔壁村子放的鞭炮和烟花我们都能听见,一直都是看看春晚,围成一桌子吃各种各样的年货,偶尔聊几句时间就过去了。
今年有点不一样,我们开黑打王者荣耀了。
打了好几盘,那一个半小时过得很快也很兴奋,以往难熬的时间窜一下子就过去了,还上了分,没什么不好。
但我现在回想,却觉得这种感觉很可怕。
在这一个半小时里我记得些什么,从钻石三升到了钻石二,玩的钟馗百勾百中令对手闻风丧胆(自我感受非常良好),还有的是,最后一把输了,突然那种快乐就泄掉了好几分。
在这一个半小时的游戏中得到的欢乐和失望竟是如此之重。
肾上腺激素分泌增多,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情不自禁地大声交流,游戏局面的形势如同坐过山车般刺激,最后一把输掉的时候,也仿佛在凝视深渊。
我想起读初中时班上有一位同学时不时的上着课就要请假去上厕所,我们都以为是他爱玩故意的。直到他妈妈来学校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自残了,拉起袖子,七八道深深浅浅的刀痕。
上课时待在厕所隔间里,把锋锐的刀片缓缓地摁进肉里,看着血流经皮肤,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散开成花瓣状,也享受着那轻微的血肉神经被撕裂的痛。
他一副很轻松的面容的跟我们说,那种感觉太爽了,当时我脑海中竟浮现一丝跃跃欲试的想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玩王者和这个画面联系起来,但我确实在画面交汇之时发现我在意些什么。
以往几个人围成一桌吃瓜子看春晚,闲聊着时间就过去了,现在想起来有种踏实沉静的感觉,虚度时光也可以这般安心。
在某个周末疯玩两天之后,我又一次卸载这个游戏,第一次打心里觉得不会再下载回来。
不再跟自己说这是可以迅速拉近彼此的社交技能,也不想用它来消遣时光。
我开始想努力去维持一些一直以来相处的习惯,并有一种想法,发掘真正好玩又有趣的东西,我们参与其中,刺激而不失温情。
家人之间已经习惯温静如水,不去拨动一下,就看不清什么是一时的快乐和持续的喜悦。
我一直都不喜欢走亲戚,大人总是聊他们的,小孩子只能乖乖坐在旁边。
很小的时候每逢探亲戚口袋里总会装两盒蜘蛛王,只为了在大人们长达一两小时的聊天中我可以玩擦炮。
上初中年纪大了不玩擦炮,时间就变得很难熬,那时候就会想,一代亲二代表三代疏四代了,以后到我长大了不去走动自然就疏到不用联系了。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今年,我发现他们不再问我是否还读书,而是跟我聊工作聊工资以及公务员,还有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
毕业半年,我第一次清楚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社会人士,而我们也有了共同的话题。
当我察觉这种变化时,我发现我不能放弃走亲戚,还必须更多的参与到其中。
不是因为传统习俗,也不是他们多有钱需要保持关系,而是,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出来工作的年轻一辈在家族关系中扮演的一个纽带作用,以后,很有可能就由我和表哥表姐们共同联系着两家人。
一个95后的一场自愈式的无病呻吟也就是从这时候起,我不再讨厌,一点儿也不讨厌那些看起来热情、左右逢源、上可与老辈打交道下可与小孩玩闹的人,甚至,有些渴望拥有他们的特质。
后来仔细一想,我不是那种外向热情的人,成为不了他们的样子。但我也应该学着耐心、细心的与表亲们交流,了解我们生活中的共同交集,也对彼此的现状多一些了解,每年就一次见面,实在不应该浪费在玩手机和虚度的时间里。
唉,表哥的儿子都已经六七岁了,这几年也没知道他小孩叫什么名字,一年就见一次两三个小时,果然,手机比小孩还好玩。
我一直记得一些画面,我不会唱歌,无法歌唱它的深沉,我不会画面,无法描绘当时的惊艳,也不愿用文字去禁锢当时的奥妙,因为它可以衍生出无限的诗意。
夏季的时候,我和我妈去田里劳作,直到日落西山,太阳落下以后,会在另一边天空映射淡紫或淡红的云彩,我就在那些低沉变幻的色彩下。
把上一季的粟米杆和杂草堆起来,点燃,混杂了泥土和顽强未死的野草的草堆冒出大量的浓烟,风从山谷来,夜色渐浓已有些凉意。
被风吹荡的白烟有如一条长长的白绫,我站在火堆后方,逆着风处,感受这些烟从我胸膛穿过,带来一阵阵直扑而来的温热。
当时只是享受这份夜色中的温热和火光。
现在想起来,那些混杂着干枯粟米杆和未死野草的白烟,就是一段时光的终结的吧,从开始的满光火光到一点点耗尽。
正像此刻的我,24岁了,踏出了校门,变成了一个社会人,一点点的和过去的我告别,也留下足够的养分,滋养新生的我。
这就是我的一场无病呻吟。
为什么叫自愈式,因为我是双子座啊,是魔鬼中的天使,从黑夜和白光间穿梭,时而颓废时而热爱生活,但总的来说,还是一直往前走的。
自我痊愈,自我救赎,为正义为真爱,为所在乎所热爱的生存下去,努力维护它。
一个95后的一场自愈式的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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