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最后留下的一副画,名曰‘婆罗门罗刹图’,是中国明末清初的一个著名的画家张全淼所画。这幅画也有一个故事,话说这个张全淼也是个奇人,平常喜好佛经,擅长画各种菩萨罗汉画像,画的非常有名,栩栩如生。但是他有一个特点,从来不把画卖给富商和官员,只低价给平常人家,挂在家中祈福或者辟邪,据说买了他的画的人,真的可以避祸趋福。有一天,一个当地的一个县官想问张全淼买一幅画,但张全淼没有答应,他说自己的原则是不会把画卖给当官的。这一句话惹怒了这个县官。在几天后的半夜里,记仇的县官派人闯到他的的家中,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全家人,然后把挂在家中的画取走了,那幅画就叫‘婆罗门罗刹图’。”
我一下子听入迷,忍不住道:“后来呢?”
“这位县官彻底解恨了,吩咐人把那副‘婆罗门罗刹图’悬挂在大堂之上。但是好事并没有长久,第三天,县府突发大火灾,其火势之大,几里外也看得见,外人想用水灭,根本灭不了,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啊,才彻底熄灭。等人们进去查看,发现府中无一人得以生还,全死在这场大火。不过最诡异的地方来了,在大堂之中,墙壁已经被火燎的漆黑脱落,但正当中,那副‘婆罗门罗刹图’居然还完好无损的挂在上面!”
“我去,这么玄啊?你再说真一点差点我都信了。但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你说了这么多,到底和小说的结局有几毛钱关系?”
“三幅极有内涵的画,你不觉得作者是别有用意吗?”
“我看是故弄玄虚吧?还是说这些画会自己长脚跑走了?”
三藏沉吟,“这点我还没想明白。”
我忽然想起,“你说这小说和现实的案情相似之处,除了两个死者的死亡方式都是一样,还有一点。小说里,那个古宅也是处于一个密室之中,我记得第一幅画消失后,主角把门锁都换了,房门锁的紧紧的,还是无济于事,凶手照样能进出自如。那现实中,其实也是一样,庞玮老婆死的那晚,房间的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根本没有人进得去,就算有人进去,他不可能在出去的时候还保持房门是完好锁着的。”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一处相似的地方。”
“那也就是说,我们只要破解了其中一个密室的秘密,是不是另一个也能迎刃而解?”
“有这种可能哦。”
“什么叫有可能,你别这么敷衍行不行?”
“不如这样。”三藏看着我,“你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说行动就行动,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已经来到青年公寓的门口,来到熟悉的案发点,10楼的庞玮家。
有段时间没来,这里还是老样子,只是空气中更添加的一股发霉的味道,角落也开始结了蜘蛛网。
庞玮的房间更是积了一层灰尘,空气有些浑浊。
“这就是命案发生的房间了。”
三藏双手合十,又开始念起经。
“念也没用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善哉善哉,愿逝者安息。”
“安息不了,活人也要跟着一起受罪。”我靠着墙壁。
三藏念完了经,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查看,要不低着头查看角落,要么抬头看着天花板,还是时不时的用手敲着墙壁。
“你是在找蟑螂吗?”
“不是找蟑螂,我在看是否藏有暗道或者机关。”
我笑道:“你还真能想,不过我告诉你,我们把每一寸地皮都翻遍了,就算是蟑螂儿子,也没有一个,更不可能会有你说的这种...什么机关。”
可我话刚说完,三藏就做出一个让我吃惊的举动,他侧身直接往床上一躺。具体说其实就是一个床板,上面的棉絮和床单因为沾染血迹都当作现场物证拿走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这是干嘛呢?”
三藏直挺挺的躺在床板上,没有理我,一动也不动。
我走过去拍拍他,“喂...”
三藏睁开眼,对我道:“来,你也躺下。”说完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你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呢?”
三藏居然像个孩子一样,“玩个游戏嘛,模拟游戏。”
我还是没明白,三藏起来拉住我,“你来当庞先生的妻子,我呢,就是庞先生了,来来,模拟一下当天案发时候的情形。”
“你...”虽然我很不理解,但最后还是不得不配合的躺在他的旁边,睁大眼睛,看着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三藏又道:“啊呀你这不对,你现在要想好你扮演的角色,是已经死了的人。死了是什么状态呢?就是被插了一刀,胸口...我没记错是胸口吧?等等我去找把刀来...”
“行了行了,你别找刀了,我闭眼,闭眼还不行吗?”
三藏颇为满意的也在我旁边躺下,闭着眼睛。我们两个就像挺尸一样,怪别扭的躺在一起,那画面,如果有个外人来看到这一幕,估计会被吓到。
但过了三分钟,感觉三藏好像一直没有动静,就眯起眼睛往旁边瞟去。
只见三藏忽然像诈尸了一样,挺了起来,接着很快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非常惊恐的表情,还手舞足蹈起来。
我暗笑,居然还演的有模有样的。
他吓得接连退了几下,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直奔房门而去,我竖起耳朵,听着他扭动房门的声音,似乎把手被扭了好几下才打开,开了门之后,只剩下他仓乱的脚步声远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挠着头,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是个戏精呢?
过了几分钟,三藏一边沉思一边脚步缓慢的走进来。
“怎么样?有发现了?”
“我刚才亲身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假设我自己就是受害者,早上一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妻子被杀害在身边,和他一样的心理,做出一样的举动...”
“然后呢?”
“房间是从里面锁着的,做个假设,这个凶手如果杀完了人,就一直在房间内呢?就守着我跑出去以后的那个空隙,他找个机会逃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你说的这种我们早就考虑过了,可是这个房间实在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还能不被发现。”
“可是你忘记考虑了一点。”三藏道,“要知道我当时的心理是非常的恐惧和崩溃的,头脑也一片空白,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眼里只有门口,会下意识的无视或者减弱对周围的观察力。”
我想了下,“你是说,凶手就堂而皇之的呆在房间内,他没看见?”
“是这个意思。”
“有点扯。要相信你这种说法,我宁愿觉得,庞玮说房门是从里面反锁,根本是假的。你也说他当时状况这么糟糕,哪里还记得这么多的细节?但即使是这样,也没办法解释,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客厅的大门?门窗都是完好无损啊?而且,你看这里面的都是防盗门,用技术手段进来的情况基本排除。”
三藏又走到门前,玩了一下把手,“刚才我特意把房门锁住,仓皇逃跑之余,打开门锁的繁杂让我记忆犹新,一般是不会记错的...”
说完,他又开始翻弄着衣柜和床板,几经操弄之后,再次陷入了沉思。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吗?”
这个凶手难不成是个鬼魅?能自由穿梭于墙壁和房门?
思路到这里,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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