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林建明 | 来源:发表于2019-01-02 18:20 被阅读30次

    一场雪毫无征兆的下来了。

    先是三两片在空中随意地飘荡,柳絮般乱舞。没有了雨丝夹杂着起哄,雪,像白色的蝶儿相互追逐,戏闹,忽上忽下的,不留神栽倒在地上,没了踪影。渐渐的空中,雪密了、稠了起来,但雪片依旧不大,成千上万个小蜂蜜般,翩翩起舞,上下盘旋。

    在上海,一年之中与雪亲近的机会是不多的,尤其是白天。地上没有雪痕,只有潮湿,苍穹之下,我慢步在雪中,任这大自然的精灵落在头上,肩上,脖子里。

    我知道,雪也是有脚步的。

    昨天,老家的朋友圈里已是雪满屏幕了,视频,照片……纷纷扬扬。今天这场雪正是从老家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有什么急事般,马不停蹄,越过崇山峻岭,江河湖泊,村庄原野,铺天盖地,其实排场如一场浩大的盛宴,只是这雪下的不大。

    傍晚时分,关上大门,将风、雪、寒及夜色都挡在外面,一家人享受着空调吹出的暖气,如沐浴在春日的阳光里。

    这时,小姨子打电话给她姐姐,说二姨妹的公公去世了,问怎么送情。我感觉很突然,虽说他已是八十五岁的高龄了,但没听说有什么病。再问详细点才知道,头天下午他摔了一跤,老太婆要打电话给在外打工的下人,被老头子拦住了,说没事的,孩子在外打工不容易,来回跑浪费钱,就要过年了,熬熬吧。这天吃过饭,老太婆去隔壁人家谈白聊天回家的时候,发现老头没了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老头是独自走的,旁边没有一个人送他,七个子女中,打工的,出嫁的,都在忙生活。

    我出门,五点多天已经黑了,雪还在下,地上隐约有了点白色,像庄稼人撒在田里的化肥,我相信白色的地方逐渐增多了。我担心母亲,父亲是去年冬天走的,一个人去了遥远的天国。留下母亲孤零零的呆在空荡荡的老屋里。这冰天雪地的,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取暖。拔了她的电话,响过没人接,再打过去,依旧没人接,我就越发紧张起来,母亲的手机是老年机,式样不好看,但响铃清脆,悦耳,不可能听不见的,要么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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