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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火车站接丁雨。
站台上,一眼看到她曼妙的身影,简直不敢认了。
她神采飞扬,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与我记忆中样子判若两人。
我没有立刻迎上去,而是装作没有认出她,继续四处张望。
她在距我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住,见我一直没有发现她,于是,气鼓鼓地朝我走过来。
我用眼的余光瞟着她,只见她绕到我的侧面,伸手作势,准备给我一个突然袭击。这时,我突然伸出一只胳膊,一下将她揽住。
丁雨没想到会反遭我的偷袭,惊叫一声,紧接着就“咯咯咯”地笑起来。此时,我的一根手指正在她的腋下轻轻抓挠,丁雨最怕痒了。
“要谋杀亲夫吗?”我对丁雨说。
“我……我以为……你……你没看到我呢。”丁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么靓丽的女子我会看不到?那我也太没眼光了。”我的手指停下来,一本正经地说。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给女孩子说甜言蜜语?”
“见到你的时候。”
丁雨皱皱眉头,然后又笑着对我说:“你太让人难以琢磨了,隔一段时间不见,一准发生大变化。”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似乎是变坏了。”
我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我快要原形毕露了。你可要小心,我可是德考拉伯爵。”
“什么是德考拉伯爵?”
“那是一个匈牙利的传说,德考拉伯爵是隐蔽在深山里的吸血鬼。”
“你有那么可怕吗?”
“我一点也不可怕,但我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吸你的鲜血。”
“那我可要赶快逃跑了。”她假意要逃。
“落入德考拉伯爵的手中就要终生为仆,你哪儿也去不了。”我一手拉起丁雨的胳膊,另一只手提起她的旅行包。
“乖乖跟我走吧,你这个小丫头。”
我带着她出了车站,然后登上回去的车。
丁雨是第一次来西京,她被公路两边青青的田野、葱翠的山丘和繁华的城镇感染了。
“这里真漂亮!”她赞叹道。
“漂亮吗?我怎么觉着很一般呢。”我说。
“这说明你对美的感觉很迟钝。需要我给你补一补这方面的课。”她一点也不谦虚地说。
“那好啊!我就洗耳恭听了。”
“你准备把我安排在哪里?”丁雨转过头来问我。
“当然是酒店了。”
“住酒店你有钱吗?”
“没有,用你的钱啦。”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
“美好的言辞胜过金钱。我要招待你的,就是对你美貌的赞美和品格的敬仰,这对你来说可是无价之宝。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不要贪得无厌,好不好!”
丁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是的,你还像过去的你吗?我不是被骗子忽悠了吧!”
“嘘!”我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大声:“注意保密,千万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丁雨终于不能支撑自己的严肃了,被强制压下的笑容涨红了脸,她捂着肚子,躬下身,不停地用拳头捶打我的膝盖。
车停了,我招呼丁雨下车。
“你真要带我到酒店去吗?”她问。
“这还能有假?你住酒店不是能报销吗?”
“可我希望和你住在一起。”
“我那里可什么都没有,我是个穷光蛋,你住我那儿会不舒服夫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舒服。”
“那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那里除了一张铺在地上的席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真这么惨?”
“你以为呢!”
我带丁雨去我的住处。
穿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拽着我的胳膊拐进了一家家具店。
丁雨转了一圈,选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开始和老板讨价还价,她的样子很好笑,但我脸上不敢表露出来。
“你挑那么豪华的家具,我可没钱付账。”我对丁雨说。
丁雨没有理我,依然和老板讨价还价。
“算了吧!我们还是睡在地板上,反正现在天气热得很。”
“我还要这个!”丁雨指着一张钢丝床对老板说。
“一共多少钱?”丁雨问。
“一千八百二。”
丁雨打开手机就要扫码,我赶忙过去拦住她。
“你先不要急着付钱,到我那里把东西放下,再下来买也不迟。”我说。
丁雨见我态度很坚决,说的又有几分道理,于是对老板说:“我一会儿再来买。”
丁雨挽着我的胳膊出了店门,离开时,还不住地回头看身后的家具店,仿佛正努力记住这个地址。
“你说,我们是不是再买几把椅子?对!买四把怎么样?”
“你没到我那里去过。”我说:“我那里只有六七个平米,最多放一张床,另加一张桌子,你买四把椅子怎么用啊!”
“你房间就这么小?”丁雨惊讶地说。
“是啊!”
“那为什么不租个大一点的?”
“没钱嘛!”
“你不是每月能挣四千多嘛。”
“四千多在西京根本不经花,除了吃饭和必要的开销,剩不下什么。”
“可你身上的衣服并不便宜。”
“这是公司配发的,为了装门面,我又不掏钱。”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你这样的穷光蛋,看来我以后是指望不上你了。”说完,她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认真地说。
“算我倒霉啦,谁叫我命不好呢!”
我站住:“我看,还是把你送到酒店,否则,你在我房间里叫苦连天,我可受不了。”
丁雨微笑了起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受不了苦的人吗?快走吧!”她使劲拽我的胳膊。
她的大度并没有让我的脸上的愁容减少,我一路上向她表示内心的不安和歉意,并保证竭尽全力在其它方面有所补偿。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她对我的处境更加担心。
“不要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像哄小孩似的对我说,用女性与生俱来的母爱抚慰我的不安。
我带丁雨走进一座有二十三层高的华丽建筑。
她不解地问:“我们到这来干嘛?”
“去我老板那里。”
“明天再来不行吗?”
“不行!老板知道我去接女朋友,要我一定把你带去见他。”
“你老板是不是有病啊?”
“我老板喜欢漂亮女人。”
“那我不去!”她站住了。
“不去不行啊!我可是靠人家吃饭呐。”
“你怎么这样没出息!你找女朋友跟你老板有什么关系?”
“唉!我跟你一时说不清,你就不要为难我了,算我求你好吗?”我一脸苦笑,显得非常低微。
丁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那一刻,我看到她眼中的轻视。
“那好吧!就跟你去。”她一脸严肃,刚才的热情一下消失了。
乘电梯时,她不再和我讲话,似乎因为我对老板的唯唯诺诺而生气。
电梯停在十五层,我带丁雨走出电梯。
“在这里。”我指着门对她说。
丁雨两手叠在一起,贴在腹部,脸上没有表情。
我敲敲门,没有人开门。于是我掏出钥匙对丁雨解释:“老板可能出去了,不过没关系,我有他房间的钥匙,他出差时,我经常给他看门,老板对我很信任。”
门打开了,我和丁雨一前一后走进去。
房间装修的很考究,三室两厅,红木家具和各种高档电器一应俱全。
“你们老板很会享受啊!”她站在房间里用嘲讽的语气说。
“是!是!是!”我迎合她。
“怎么办?我来了,你老板不在,我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她问。
“你先坐在这里喝杯水,我到楼下看看,也许他在楼下游泳呢!”
丁雨坐在沙发上,说:“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他,看他是怎样一个老色鬼。”
我冲她笑笑,关上门出去了。
我到楼下买了一枝玫瑰,藏在袖子里,然后转身上楼。
我走到房门前,故意重重地敲了敲门,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王总,对不起!你不在,我就把女朋友领进去了,真是对不起!”
丁雨打开门,见只有我一个人,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步跨了进去。
丁雨依然站在门边,可能再等王总。
“你在干什么?”我问。
丁雨一直见不到王总,于是探出身子往楼道里看,楼道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老板呢?”丁雨问。
“什么老板?”
“你的老板啊!”
“你不是有病吧!”我上前摸摸她的额头。
“你在玩什么花招?”她用不解的眼光看着我。
“我在玩花招吗?”此刻,我脸上的沉稳已经压不住内心的窃喜,笑容从眼角、嘴角溢出来。
丁雨走到我面前,用既严肃又恼怒的眼神盯住我:“你在骗我?”
我继续笑。
“王总是你杜撰出来的,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这里也不是他的房子。”她看着墙上有我的照片,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房子,是你的!”
我突然止住笑,一朵鲜艳艳的玫瑰呈现在丁雨面前:“小雨,我爱你,难道你希望未来的老公是个平庸的人吗?”
丁雨一头撞进我的怀里:“哼!你比平庸更可恨,你是骗子,一个专骗女孩心的大骗子……”
说着话,一双粉拳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胸膛上。
我用滚烫的唇封住她的嘴。
她停下捶打我的手。
她回应我。
她身体又软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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