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像水洗过一样清亮,这在北方很难得。
恰好这段时间我比较闲,又什么都懒得做,于是,取出一套从没使用过的茶具。
这是我去南方出差时买的。
那次飞机晚点,我在机场的小店里闲逛,走到一家茶具店时,看到女店主面相不凡,就和她攀谈起来。
店主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她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管束。上初中时学会了抽烟,经常逃课、打架,最后因致人重伤被劳教。
出来后无所事事,一次闲逛到一所寺庙,面对我佛如来,突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从此她喜欢上了礼佛。
一段时间之后她戾气尽除,仪态温婉,然后有了现在的工作。
那天,她和我聊佛道、聊人生、聊亲情,聊世间悲喜冷暖。最后在她的建议下,我买下这套杯。
这套茶具共三件,一个壶,两只杯。
杯子并不是一样大小,而是一大,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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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茶壶,开始泡茶。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慵懒地洒落在茶台上,斑驳、恍惚。
杯中的茶水清澈、嫩绿,轻纱般的雾气在我眼前袅娜升起。
淡淡茶香飘进鼻孔,我的思绪随着这氤氲雾气再次回到从前,回到等待飞机的那家茶店。
……
其实,这套茶具是女店主建议我买给父亲的。
父亲老了,经常一个人发呆,她建议我用这套茶具陪父亲喝茶聊天。大杯他用,小杯给我。
可是买回来后父亲就住进了医院,不久便去世了。
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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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我坐窗前抚弄着茶杯。
茶水从大杯倒进小杯,小杯又折回大杯……
小杯倒进大杯,就如儿时扑进父亲的怀抱;大杯倒向小杯,一股清茶连接起两只杯,就像父亲牵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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