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阿太,我记住了。“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皮囊》
01
白色封面,中间一条黄色的波浪线,连着正正的两个字――皮囊,直白的封面一如蔡崇达的文字,坦荡的自白成长经历。毫不掩饰凡人的喜、怒、哀、乐、贪、嗔、痴,所以很真。这也是唯一一本我舍不得看完的书。
李敬泽为蔡崇达作序:“人生或许就是一具皮囊打包携带着一颗心的羁旅。这颗心很多时候是睡去了,有时醒来。心醒着的时候,就把皮囊从内部照亮。”
每个人都拥有一副皮囊,我想真正证明你和他人分别的是心。皮囊终会腐朽,化为灰烬。若一生只知道伺候着皮囊,用什么证明你来过这世上?
02
阿太是深谙这个道理的人。
“我”的外婆五十多岁撒手人世,阿太(外婆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却在葬礼上一声没哭,似乎是老人平静的打盹。
“我”不理解阿太的冰冷无情,几次问她怎么不难过?阿太却笑着说“因为我很舍得。”
阿太记得外婆临终前交代的要照好“我”,所以常常来我家住。阿太把手指头切断了,慌乱的是我们一家人,她至始至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阿太曾经把不会游泳,还年幼的舅公仍到水里,舅公差点溺死。邻居把他救起,没几天她再次把舅公仍到水里。邻居骂她没良心,她只冷冷的说:“肉体是拿来用的,又不是拿来伺候的。”
阿太像块石头,坚硬到似乎什么也伤不了。
可是阿太不是冰冷,阿太明白逝去的已不再,珍惜眼前才是,这便是“舍得”。有舍有得。阿太没有小心翼翼的伺候皮囊,任它经过岁月风霜的洗礼,也许这副皮囊早已石化了。
可石化的皮囊不是更能保护心吗?
皮囊坚硬到什么也伤不了,所以皮囊包裹的心可以去到常人所难以企及的地方。因为皮囊坚硬到伤不到,所以也增长了生命的限度。
阿太活了99岁。
03
在她九十二岁的时候,一次她攀到屋顶要补一个窟窿,摔了下来,动不了。
“我”还是看到阿太哭了,她哭着对“我”说:“我的乖曾孙,阿太动不了了,阿太被困住了。”
她哭着叮嘱我,要我常来看她。搬一把椅子,坐在那儿,一整天等我的身影。
阿太去世,是个很平常的早上。
阿太最后留了一句话:“黑狗达不准哭。死不就是脚一蹬的事情嘛,要是诚心想念我,我自然会去看你。因为从此之后,我已经没有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
阿太一定是用皮囊携带着心的旅行者。旅行结束了,平静的离开。
04
见过生离死别,昨天还平常的生活着的人,今天就躺在白布盖着的床边。
那个夜晚,看见周围的人对着一具尸体哭的稀里哗啦。尸体却一动不动,只看见露出的脚苍白,冰冷。
听过好朋友的爸爸活生生的被工地的石板压死,走后甚至没有一副完整的皮囊。
皮囊太脆弱,一不小心就没了。
看着从小到大把我养大的外公,脚越来越差,从前健步如飞,如今杵着拐杖只能走少许路。
他越来越爱睡觉,我却不许他睡太久,我害怕他一睡长眠。
外婆受着抑郁症病痛的折磨,常常叫着身体到处都痛,我却什么也帮不了。
我常常会想,如果有一天……,我可能会承受不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生活。我想你们都想过那一天。
可是,我想通了。皮囊用了一世,终究会老掉。
人在这世上走了这么长的路,经历过人世间的喜怒哀乐贪嗔痴了。总该歇息吧。
我们能做的,是还在世的时候带给他们幸福,这时候的我们的皮囊,心是把皮囊从内部照亮的,照亮我们所爱之人。
而不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05
“生命和生活之所以值得过,也许就因为它有限度,它等待着、召唤着人的挣扎、愤怒、斗志、意志、欲望和梦想。”
挣扎、愤怒、斗志、意志、欲望和梦想这些都是由心产生的。
只知道伺候皮囊的人是不会有这些东西的,心很轻盈,可是欲望的污浊会拖住它。
有人为了金钱拐卖妇女儿童,却让他人承受骨肉分离之痛。
有人吸毒,求一时的放荡欢乐。
有的人在酒吧网吧歌厅透支青春。
有的人为了金钱各种算计利用,把心弄得污浊而疲惫。
他们只知道伺候好皮囊,却让心睡去了。
可是肉体是拿来用的,而不是拿来伺候的。
06
我最敬佩的便是杨绛先生。
丈夫钱钟书和爱女钱瑗相继病倒时,她两头奔波心力交瘁。
丈夫去世后,他只说了一句:放心哪,有我呢。
于是全身心整理丈夫的文集。她说“我这一生并不空虚,我活的很充实,因为我有我们仨。”
在她100岁生日的时候,她写下一句话“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准备回家”
杨绛先生一世的旅途走的很幸福,因为心走的很远。
08
还让我敬佩的一个人,是我的大学老师。
他每天工作都很忙,经常凌晨1点睡,6点起。他说:他记得上一个白天睡过觉的日子也是10多年前了吧。
可是他不能停下来,他说人生来就是有责任的。
他带着一群嗷嗷待哺的学生,年轻教师。他们需要他传授知识,他不能停。他有他的老婆孩子要照顾,他不能停。
他经常飞到国外学习,他也想躺在家里,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可是他只有学习,才能传授给我们更好的知识。
以后的我也会成为一名教师,我想,我一定要像我的老师一样,认真教育他们,给我的学生一个美好的将来。
我想这也证明了我对于这个社会是有价值的,也证明了我的心。
07
都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可是乐是什么?
我的乐是让心踏上旅行,去走到未知的地方,去实现自己的价值。世界这么大,总得去看看。
我喜爱写作,所以我拿起笔,记录我的思考,我的生活。
我喜爱钢琴,我就努力学习,让指尖在键盘上舞蹈。
我喜欢读书,我就从书中看世界。
我喜欢旅行,就计划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知道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我知道只有我爱的时候,天空会很亮。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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