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是你吗？”，厕所里传来一个压扁嗓子发出的声音。

花花屏住呼吸，张大眼睛停下了正在脱裤子的手：“嗯？袁小胖？”

“我没带纸！”……“没憋住，拉臭臭了，你帮我拿点纸来好吗？”一米远的隔间里传来兴奋的声音。

花花摸摸口袋里唯一一张中午吃饭用剩的纸巾，顿了顿，把尿尿挤回去：“好，我现在去。”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大变小。

大家都出去玩了，教室里没人。花花低头看了看自己桌洞：“咦？妈妈给我带的抽纸呢？”

抽纸其实是上午的时候被班主任王老师借走了，还没还给她呢！

袁小胖还在厕所晾着屁股等呢！花花扭了扭屁股，好像有点尿急了。

花花无奈的扫了一眼教室，最后眼睛定格在自己的桌子上。有几张做手工的彩纸，有了——花花兴奋的拿起来彩纸，用前几天妈妈教洗袜子的动作，捏紧肉嘟嘟的两个小拳头，把纸夹在中间使劲搓了搓，翻开看一眼，不够软，继续搓……

花花看见过乡下爷爷这样做，不过用的是烟盒里面那层纸。也是这样搓一搓，然后被爷爷带去厕所了，说是可以擦屁股。

花花又扭了扭小屁股，捏起搓好的纸往厕所跑去。

“小胖，给你。”花花自豪的说。

袁小胖从隔断里探出半个脑袋，同时也伸出来颤抖的小手。一看见花花手里的纸，两条眉毛拧成了一条：“花花，我不准备在厕所叠纸飞机！”。花花还是热情的把纸递过去了：“我爷爷也这么用的，可以用的！”

袁小胖半信半疑接过揉得皱巴巴的彩纸，边擦屁股，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

但是第二天，二(2)班的孩子都撇着味的不跟花花玩了。

袁小胖跟小希希说花花抠门，自己有抽纸不舍得借她，还“见死不救”，最后自己找的别的小朋友拿的纸用。

小希希是班里的“传话筒”，传话方式是挨个传。

花花坐在座位上很委屈，因为王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纸放在她的桌洞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