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的母亲过世了,清晨起床前去吊唁,春晓开车稍上我和一起前去的三位同学。
可能是今天参加的场合比较特殊吧,四位女同学在车上就开始了对生老病死的各种感叹!
我一向抵触这类的话题,因为三十年来深埋在心头的那份阴影始终没有散去。
在同学的唏嘘中不觉到达了目的地,车就停在我曾生活过的地方,我曾多少次梦见它,也曾多少次抵触它,我不知道这个梦到底要纠缠我多久,每每记起我都要窒息。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的拥挤而狭小了。
我透过车窗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似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走远了,然而它还在,我曾居住过的那栋楼房还在……
这么多年来晓荷的影子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们曾在每个放了学的傍晚在楼下打羽毛球,我还清晰的记着抬头找球时,天边那抹如血的夕阳,血一样的颜色,我如此惧怕的颜色……
葬礼上见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他们有着日渐发福的身材,面貌和身体都褪去了紧致和活力,步入了中年的他们行动稳重而迟缓。
穿过人流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一双眼睛在偷偷望着我,在一从蓝色勿忘我的后面躲闪着望着我。
我装作无意的向那里扫了一眼,只一眼,我就知道是她。
她的轮廓就像嵌在了我脑海里,晓荷还是胖胖的她,只是她身上的肉更紧致和瓷实了,当年像小子一样的她也蓄起了长发,一条长及脚脖儿的长裙拉长了她的身材。
她的穿衣风格像极了之前的我,我现在却像极了以前的她,一双旅游鞋,一身运动装。
我走过等待送葬的人流,走到灵堂前,有人在指挥着孝子给我们鞠躬,上前行过礼,默哀完毕后,我就离开了那里。
我没有留下吃饭,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也怕晓荷面对我时的尴尬。
二
那年中考我以一分之差与重点高中擦肩而过,没有想过复读,顺其自然的上了职高。
职高的日子俨然没了学习的紧张,心里充斥着叛逆的晓荷梳着短发,性格开朗奔放,不论跟谁都那么熟络,她的笑声在楼道都能听得到。
就在那一年,我们班上来了一个大学刚毕业的老师,南风。他高挑的个子,走路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喇叭裤的裤脚在风里呼啦啦得飘,一副狂妄不羁,目空一切的样子。
他跟别的老师不同,他讲课从来不带课本,他还时常不按课本讲课,常常吟诵写唐诗宋词给我们来听。
我和晓荷都喜欢他的课程,只是我从来不与晓荷交往。
晓荷认识很多男孩子,她对所有的人都那么的亲近。
只有我见过她独自一人时落寞的样子,我看得出她弹吉他时的落寞和阴郁。
南风每次来上课的时候,我的心都会狂跳,每每作文课他都会拿出我的作文当做范文来读。
由于和同学们的年龄差距不大,很快和大家成了好朋友,后来我们不喊他老师了,大家都喊他“风大个儿”。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