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外公生前最后这几年脾气挺倔的,加上性格本身有点偏执,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还是蛮执着的,可能跟常年的病痛折磨也有关系,和家里人的沟通总是不太良好,处于我们说,他不听的状态,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对他的关心。
小时候记忆里的外公,虽然说没有从小带大我,没有过多的宠溺,但是我还记得他满脸的笑容,笑起来眯着眼,问我“还要不要再吃一碗”,还有他讨论着对于身后事的处理态度,什么死后把尸体用来做排骨,请参加葬礼的亲戚朋友来吃。。。orz。。。这么前卫的想法怪不得让当时只有九,十岁的我一直记到现在,但是在想到这件事时,是在生病这几年看到外公急切想要恢复身体的心态,再想起这句话,我心里暗暗感叹,“在生死面前,谁都不肯轻易放弃的,不管曾经有多么理智”。
以前的外公,身材高大,身体健朗,说话时眼光闪着光,声音中气十足,我想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会生病,而且一年比一年严重,直到最后已经不能待在老家,必须由子女来照顾,随着各方面都衰老,不得不依靠旁人的帮忙。我们经常说他倔强,不听劝,输液要输的很快,再热也不要吹风,不管怎样讲,基本都是坚持己见,是老年人都偏执吗?还是他心里也是害怕,害怕生命的消逝,害怕不能再看见他的子孙后代,不能再享天伦之乐,又或许他只是因为病痛折磨的不耐烦,跟病痛对抗的坚持让他筋疲力尽,已经接收不了我们的苦口劝说,他只想奋力一搏。
接到哥哥给我打电话时,我在窗口办户口,不是爸爸妈妈通知,而是哥哥,我想爸妈一定忙的团团转,因为外公走的突然却又意料之中。突然是因为当时并没有特别病情的恶化,仅仅只是一口气没有上来么?意料之中是因为常年的病痛折磨,虽然不说我们却都知道会有这一天,它还是来了。接到电话那一刻,我脑袋空白了,想着把手上的这个业务做完再让人来换,可惜我做不到了,我马上电话给人来替换工作,马上请假回家。当我说我外公过世了,我却禁不住哽咽了,往事立马浮现脑海,小时候的外公,我去江北的医院,忠县的医院,歌乐山的医院,西南医院,新桥医院照顾生病的外公,虽然没有多少语言交流,可这是我曾照顾过无数次的外公,是看着我成长,我陪着变老的外公,原来我对外公也有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爱,不仅仅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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