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开我们生活的世界近八年了。说来心酸,我这不争气的脑海里至今对父亲在时的大多数事儿已变得迷迷糊糊,甚至已经忘却了许多,只有几个平常的影儿清晰如昨日才见过一般了。我甚至有些怀疑倘若不是脑海里还有这些许个影儿,我这脑海便能把父亲真真切切地陪伴我的那三四年光景忘却了。
零九年,父亲和母亲出远门打工回来了。小孩子的小脑袋里藏的似乎永远都是珍贵的宝和最剧烈的痛。我也不例外,在父亲与母亲外出的那几年里,父亲留在我的小脑袋里的只有一件事儿,但就这一件事便让我的心悸动了整个童年。
那一年父亲与母亲还没出门。夏季的午后,阳光晒得人间只剩哗啦啦地流水声与阵阵的蝉鸣。大人们都忙着在水田里曲着身体插秧苗。大我三岁的兄长的任务是照顾好我,别让我到水田里玩。天热了,我们就到水田外不远处的竹林里躲着太阳。见了林里新长出的一根根新笋,我发挥了孩子的天性,一根根的抜起放了一堆,应该有十几根的样子。兄长起初是不许我抜的,但我闹得慌了他也没办法,只能由了我。不料主人家刚好来了竹林里,我和兄长被逮住了。起初兄长站在那一堆笋子旁守着,我算挖;发现人来时,哥哥迅速的捧一旁落在地上的厚厚的竹叶盖上,可还没来得及掩藏好我们就被逮住了;于是,我同兄长都被拉站在了那堆笋子旁,我害怕的,呆呆的站着,心里咚咚咚咚咚的跳,只想着回去会被怎么打;后来,趁着主人家像个侦探去查看竹林时,兄长拉着我就一溜烟的跑了,直到跑到了我家的屋后见那人没有追来,我们才停下。兄长坐在石头堆上;我蹲在墙角,那时候感觉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了,满脑子的恐惧,怕被打,怕疼 。直坐到天密密麻麻的黑了,兄长才悄悄地说,我们回家吧,不然等下母亲见我们没回家该到处去找我们了。可是我怕被父亲打,我颤抖着说。
恐惧如同黑夜,压着我小小的身体,又从我的小眼睛、我的小口钻进我的心,我的心在如火焰般的跳,我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我想是我饿了。于是告诉兄长我饿了。兄长说我们回家吧,父亲母亲不一定就知道我们干了那事。知道了母亲也舍不得打我们的,到时候父亲发火的话你就躲到母亲身后去,母亲没在的话你就站在我的身后,我护着你。
我们从屋后绕到家里,平常时候我和兄长小跑不用一分钟的距离那时竟走得慢吞吞的,不知道花了多久哥哥才拉着我挪到了大门前。渐渐长大了我才知道,兄长也怕了。像怕白天里的坟场;像怕黑夜里的奇怪的鸟叫。长大了我也才知道,其实当兄长发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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