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在微博上看到一则关于鲁迅妻子朱安的短文,寥寥数字,却令我动容,越发想知道那个女人的故事于是翻开了李梦霁的《一生欠安》,书中曾这样写到:“鲁迅原配夫人朱安,曾经存在,曾经爱过,可先生的文集汗牛充栋,却没有一字思及她。”
朱安,朱安,一生欠安。岁月的洪流中能留下的只有这个女人一生的心酸,他是鲁迅心头的一块石头,后来人们总是试图把她从鲁迅先生的身边抹去,只是在那个年代总还是有怀着悲悯之心的人不愿让她消失,但却也极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与之相比,那个叫许广平的女人实在太幸运了,她活在那个变革动荡的年代幸得一人与之相伴,她得到了鲁迅的垂青并与他育有一子,太多的人艳羡于他们的爱情,却不知还有一个叫朱安的女子用等待给自己造了一座城,从此画地为牢。许广平与鲁迅的师生恋被挂上了勇于追求爱情,反对封建礼教的光环,是被人所祝福的,若换做现在是令人所不齿的。适逢其时,幸哉幸哉。而朱安呢,本做着那个年代女子该做的事,若是嫁给一个普通男子便可以享受儿女温情也不至于到最后无人送终。可是从她答应嫁给了周家长子的那刻起,她的心就注定悬在刀刃下难以安定。受过新思想教育的丈夫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段婚姻,先入为主的观念蛮横地在她和鲁迅之间划了一道口,哪怕她后来卑微地迎合着他的心,却也只是徒增反感。没有该有的温情,就连说话都变成一种奢求,“我好比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点往上爬,爬的虽慢,但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我现在没办法了,我没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没用”每每想到这句话总觉得她很可怜,付出再多都追不上先赶来的排斥,都说人心软,可它硬起来比石头还坚固,石头都总会有被人捂热、被水滴穿的时候,他的心也绝不为她柔软半分。
微博上很多人都说朱安是把自己困在封建礼教的牢里面不愿出来,她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可是活在那样的年代,一个女人得有多大的决心才能不畏惧别人的眼光,进学堂读书、不裹小脚,要知道封建礼教吃人,不是像现在逛街这么简单,而且就算是按照鲁迅希望她该有的样子活下去,我想他也不会爱她,先入为主的观念总是那么得根深蒂固。
佛说,人生有七悲,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世事看开,便可独善其身,否则便有绕不开的千千结。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无助与绝望才能让一生软弱的她喊出:“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是啊,人人都关心先生遗留下来的作品,却忘记了最应该关怀的人心,一生心酸无人诉,两抔黄土终成空。那个时代的女子倘若都能像林幼仪般活的洒脱,没有男人又何妨!女人,归根结底还是得靠自己,时代有错你没错到最后便是你错了,睿智的人总有一颗通透的心,人生总是跌宕起伏的,不可能一直处于一个状态,物及必反是天理,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正如: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过往烟云,繁花如梦,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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