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性被摆在台面上任人谈论时,她的所有性格、内核及事业都不再是重点,“贤惠顾家”成了唯一评头论足的点。
年少时,我不懂“贤惠”是什么意思,父母也不曾那样针锋相对,他们给的榜样一直都是俩人共同努力经营着这个家。爸爸并不是家里的甩手掌柜,他做饭、洗衣、干活赚钱,没有一样落下。我一直以为所有的家庭都是这个样子。
直到长大一些才发现,这个情况并不适用每个家庭,阿姨也是一家四口,可整个家干活的只有她一个人,姨夫只是偶尔拿起扫帚扫一下地,他家两个儿子更是秉持“君子远庖厨”,从没伸手做过家务,吃饭还要阿姨一个个叫来。
一次在他们家吃过饭,大家张罗着把餐具收拾到厨房,还没来得及清洗,姨夫就迫不及待招呼着人们开一局麻将,阿姨像是听到了某种诏令,忙泡了茶水,铺台。妈妈看着厨房的狼藉,招呼我过去清洗,这件事在我们很小时就是我和哥哥轮着了。然而我洗完除了收到阿姨的谢谢,竟还收到了姨夫一句,“还是得养个姑娘干这些!”那天起,这个姨夫在我心中的印象一落千丈。
妈妈曾劝阿姨,不要一个人扛着,让那三个男人也动起来。但阿姨像是被迷着了,还帮着他们掩饰,“他们不会……”
而她,就是那个被定义为“贤惠”的女人,操持着家里,无私地奉献着。幸而, 她比苏敏阿姨好在一点,姨夫并不是个吝啬的“抠门鬼”,没有既享受着照顾,又要求费用AA。
《出走的决心》原型的苏敏阿姨也曾是一个被定义的女性,日复一日干着繁杂的家务,还必须打零工维持被丈夫制定的规则“AA制”,她的自尊在丈夫敲击声中慢慢被磨掉了。
在这个家里,丈夫是掌握话语权的大家长,操纵着每个人的命运,只要他需要,阿姨就得做出回应。他要钓鱼要打乒乓球;女儿是新世纪的女性,要工作要自我实现,所以唯一可以牺牲的就只有阿姨一人了,这个家中也只有她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被丈夫斥责“谁家老娘们不这样”,又要被女儿埋怨“自私不顾家”。
若阿姨一直不曾反抗,不想着解放自我,这个家会一直遵循着原有的轨迹“正常运行”,一旦阿姨提了相反意见,被责怪的只有她一人了,只因为她的行为破坏了这个家的规则,而规则从来不由阿姨制定,她只有被迫承受的份。
这样的例子在身边不算少,几乎所有家庭都是妈妈操持着所有的家务。所有的妈妈都被“贤惠”定义着,束缚着,不敢有一句辩驳,不做一丝改变。
但他们说起来又会十分羡慕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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