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文 王晓辰
她坐在我对面的时候,天空刚好飘起了雪。
随着漫天的雪花无情地席卷大地,风也像窜通好似的越刮越大。
同意料中一样,坐下之后的她很漠然,气氛一度陷入深渊般的尴尬。
我想她大概都已经知道了,那份阵亡通知书早在一个月之前就送到她手里了吧。
……
“当时发生了什么?”
终于,她打破了铁砧般的沉默,问道。
我抬头,看着她,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个月之前:
那是一次极为普通的昼间巡逻,完事之后我和同组的弟兄们在废弃的公交车站等待接送我们的装甲车。
当时周围很冷清,四下再无他人。
平淡无奇一天,我都迫不及待想回营地冲个澡了,她丈夫说。
话音未落,伴着一声巨响,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阵热浪忽然覆盖我的全身。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路边炸弹爆炸产生的气浪,我被这股气浪掀出了好几米,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等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战地医院的帐篷里了。
而她的丈夫,因为离炸弹太近,当场就牺牲了。
“……你的丈夫很勇敢,是个战斗英雄。”最后我说。
听完我的话,她哭了。
随之,雪下得更大了。
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我摇了摇头,打消了告诉她另外一个事实的念头。
也就是说,她将永远都不会知道,那颗让她丈夫毙命的炸弹,是她丈夫在一个月之前的一次突袭行动中亲手安装的。
(完,vx号:架构师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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