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及与花有关的事,多少都有些风花雪月的浪漫。想象不出,倘若自己的生活里并无花草为伴,那会是何等的贫瘠与苍白。
记得初初用剑山插花时,跟雪聊起如何在花器里固定枝枝叶叶的话题,雪提及剑山对于花的不友好,只因为那些尖尖的钢针,花亦是有生命的,或许会痛吧。那段对话记了许久,但对于还不能很好安置花材的我而言,那时确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替代。一直到后来,接触到中式插花,了解到撒的使用,取自花叶而又归还于花叶,不由感慨起古人对于植物的怜爱。
岁末,想着更新桌花,整理已用过的花材,修剪仍新鲜的部分,试着完成了第一个一字撒的作品:剪一段花枝,长短由花器口径决定,一端留缺口,然后将花叶按照想要的样子插在缺口处即可,于此,就应了李渔道的那句“世间宁复有弃物乎。”
第一次做一字撒的插花小家不大,一年四季常常有花,有时来自山野,有时来自花店,总觉得,有花的日子,即便遇到再艰难的时候,看一眼,也就能挺过去了。因为时常买花,也去了不同的店,除了花本身之外,更喜欢去有情怀的店主那里选花。还深深记得很久之前,在一家花店里买到了一大枝的桃花,扛着它坐公交的时候,不由想起“老树画画”画的一幅画,表述着“我扛花去看你”的情境,瞬间就觉得自己成了画中人。桃花在家里开了好几日,让屋子里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后来,干了的花枝,因为造型别致,还在圣诞节时,作为圣诞树的主体,完成了又一场美的呈现。
春日里爬山的时候,感受到的南方春天是无比盛大的,各种花儿开遍山野,蔷薇,杜鹃,以及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都格外好看。远远看山时,一丛丛一簇簇,青山碧水,灿烂花海,山水画卷。近近看山时,一串果子,一簇小花,行走间的空气里,总是有一缕两缕的清香,包裹着春天的气息。于是,停下来,折几枝果子,叶子,花儿,带回家,一股脑都插在同一个玻璃瓶里,不用构图,已载满了一瓶画意。
不同的季节更替里,也常去附近的“留香居”苗圃买花,那位大叔会应季地摆一些时节里开的花在门口,时不时引来一些黄色,白色的蝴蝶环绕着飞舞。白色的栀子,粉色的杜鹃,黄色的月季……看到它们热热闹闹地开着,总是会选一两株带回家,有些养了许多年,而今还在天台上开着,而有些则在时节轮回里慢慢枯萎了,但曾经灿灿开过的样子,都在拍下的图片里,书写的文字里留存着。
以花为老友的日子,亦是生命陪伴生命的日子,记录生长的岁月,美丽的绽放,以及收悉温暖与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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