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贱命
晚十点。
穿着清爽的睡衣，喝着刚刚送来的冰奶茶，躺在阳台那清凉的藤椅上，看着莆城夜景，悠闲自在。
“姐，我记得，你读大学的时候，你们老师的儿子不是疯狂地追求你呢？现在还有联系吗？”白静突然一问，打破本来的宁静。
“他啊。”冷秋雨道，“小我三岁，我不喜欢不成熟的，还有太文弱，加近视眼，虽然相貌也可以，但我就是不喜欢，没办法。”
“哈哈。”白静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们老师还撮合呢。”
“嗯，我老师挺有意思的，还有师母，都挺好的，不过我回国以后就很少联系了，听说我那同学现在在聘教授，对了，他的名字跟咱们男神很像呢？”冷秋雨笑道，“叫牧时云。”
“会不会是兄弟呢？”白静笑道。
“没听说过他有个哥哥。”冷秋雨笑道：“半点不像，还有他是华人，中文都说不利索，怎么会跟小七有关系。”
白静还想说什么，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牧小七。”
手机屏幕显示的就是牧时雨的名字。
“说曹操曹操到。”冷秋雨道，“快开外音。”
白静点了免提，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家吗？”
“在，怎么了？”白静连忙回道，伸手示意冷秋雨不要出声。
“你身边的法医姐姐在吗？”牧时雨问道。
“她……”白静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住一起。”
“哦。”牧时雨道，“她的房间有件男人的睡衣，还有警服，可是却有不同尺码的内衣，我想就是你的吧。”
“好吧，那里找她做什么？为什么不找我？”白静有些小生气，打自己电话，却找冷秋雨。
“你想来也可以，但我怕吓到你的，丫头。”牧时雨正色道，“上午你就吐成这样。”
冷秋雨道：“我在呢，有什么事呢？”
牧时雨道：“换一套要扔掉，而且比较素朴的衣服，有工作服最好，然后下来，我在下面等你。”
“我也要去。”白静嚷嚷道。
“丫头，不是不让你来，上午吐成那样子，晚上再吓到你，可就不好。”牧时雨认真道，“乖乖的，在家待着。”
“不要。”她关了电话，也跟着去换衣服了。
不过五分钟，两人便下了楼，刚出大楼门口，就听见小区外有辆皮卡在鸣笛，便连忙赶过去。
正是牧时雨。
白静走近皮卡，才发现车后面载的是纸人纸马，顿时后背有些凉。
她低声道：“姐，有点害怕，我坐副驾驶吧？”
“嗯。”冷秋雨轻轻地应一声，便进了后座。
白静一上车，顿时一阵阴凉的感觉，低声问道：“小七，这车里是不是有什么，这么阴冷。”
“十六度。”牧时雨应了一声，便踩了油门，往前而去。
“什么意思？”白静疑问道。
冷秋雨道：“十六度的空调，当然冷了，外面那么热。”
白静不做声了。
冷秋雨道：“小七，我们去哪儿？”
“你猜。”牧时雨笑道。
“殡仪馆？”冷秋雨问道。
“嗯。”牧时雨道，“我刚刚从那儿回来，特地找你去看看一个人。”
白静问道：“去殡仪馆看什么人？姐，你在那边有熟人呢？”
冷秋雨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道：“乱讲，姐姐才没啥熟人在那边。”
“那见什么人啊。”白静疑问道，“大晚上去殡仪馆。”
“死人。”牧时雨正色道，“怕的话，我送你回去？”
“我不怕。”白静鼓起勇气道。
“那就好，等下跟着我。”牧时雨笑道。
冷秋雨道：“小七，你不是送快递，开大排档，怎么也送纸人纸马了？”
牧时雨叹息道：“生活所迫啊，我要是也有你们这样体面的工作，也不至于干得这么累，唉，上有七十老人，下有六岁姑娘，不努力挣钱，怎么生活。”
“这样啊。”冷秋雨宽慰道，“没事，奋斗几年，以后就能发达不是。”
“这傻妞抓我一次，赔了那么多，弄得我大排档开不下去，只能跑跑运输，所以啊，专门挑人家不愿意干的，钱多。”牧时雨笑道。
说得自己很悲惨，但却一脸轻松，冷秋雨明白他是在打哈哈，只好问道：“你要我去殡仪馆验尸？”
“嗯。”牧时雨道，“有个苦主找我，问我能不能找到个专业人士，看看他妈是否是真的病死，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这么出来一趟，怎么得给点补助吧？”冷秋雨笑道。
牧时雨道：“要是被杀，你年底奖金又来了呢，干嘛非要我给你补助，我这穷人。”
“看你的神情，这奖金我是拿定了？”冷秋雨笑道。
“嗯。”牧时雨低声应了一声，侧头看着白静，笑道：“怎么了丫头，不说话。”
“没有，有点冷。”白静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牧时雨降下车窗，关了空调，顿时窗外的晚风灌入，驱散本来的阴冷。
车越开越偏僻，直到在一座仿古的建筑群前，这才停下。
他们刚刚下车，便有几个黑衣人在下面接着。
他们连忙凑上去，递烟，问道：“牧哥，这些货都是？”
“嗯，都抬进去吧。”牧时雨点了烟，插到土里，这才示意冷秋雨跟上，回头对白静道：“害怕的话，在这边等？”
白静摇摇头，跟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跟上，而是到后面把纸人纸马搬下来。
白静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这些人是黑社会呢？你是他们大哥？”
牧时雨顿时苦笑不得，回头看看，他们都是一身黑色西装。
牧时雨道：“人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什么黑社会，你电视剧看多了。”
冷秋雨道：“她就是脑残剧看多了。”
白静并不当回事，只是不时地往四周看去。
突然一只黑猫挡在她的面前。
她匆忙跑到牧时雨的身边，紧紧地将他抱住，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
“怎么了？”牧时雨问道。
“黑猫，是不是有什么……”她指着面前的黑猫低声道。
牧时雨低声耳语道：“哪是人家养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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