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与姐姐通电话,姐姐说:明天给你姐夫再做个脑电图,就带他回家。我可以感受她说这个话的心情,是无助,也许还报有一丝丝的希望。然而今天姐夫还是走了。
上个星期带儿子散步,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在电话中已经哽咽,姐夫脑溢血已经快不行了。姐姐虽然是我堂姐,但是父亲把她当自己闺女看待,姐姐亦然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感情一直很好。送到医院时,医生说瞳孔已经散了,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姐姐没有放弃,送到市医院做最后的努力,当天晚上姐夫就做了开颅手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即想接到电话,又不想接到电话。
我不敢打电话给姐,怕听到她的撕心裂肺,只能心里默默的祈祷,一定会好起来的。
姐夫当过兵,身体很好,也没有不良的嗜好,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但又不乏幽默、他比我姐大几岁,事事都是让着我姐、在家家务基本全包,对家人事事尽心,对朋友真真切切。
坐高铁之前我问儿子,你觉得姑父会好起来吗?希望得到一丝丝的安慰和希望,尽管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到医院见到姐夫,他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他、他不能说话,没有动作,只能通过仪器知道他还活着。医生说,基本没有意义了,除了心跳,其他只能通过药物和设备维持。
璇璇还小,难道你就要这样丢下他,你不想看到他长大成材,你难道不想看到他结婚生子,难道你不想和姐姐白头偕老……说着说着我的视线已模糊。等我爱人出来时说我姐夫眼角流了眼泪,问我说了什么,我已经泣不成声。听到我爱人说姐夫流眼泪的事情,姐姐眼睛里有了些亮光。
但事情往往不会按照我们希望的情景发展,找专家会诊,找熟人打招呼,都是同样的答案,没有希望。姐姐就在希望失望之间折磨。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反而越来越不好。
回长沙前,吃饭的时候,姐姐说,外甥宁愿吃白米饭也不愿意吃她做的饭。因为每次去姐姐家都是姐夫下厨,想着以后再也不能尝到他的手艺了,心里疼又增加了些许。
回来之后,每每想到之前和姐夫的点点滴滴,心情总是莫名的伤感,也不敢打电话给姐姐,因为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任何的言语在生死面前都是如此的苍白,那么的无力。
还是走了,我们没有等到一个奇迹,就连变成植物人的这个最低级的愿望都没有实现。还是走了,没有给我们留下只言片语。还是走了,没有陪着姐姐走到最后,没有看着璇璇成人。还是走了,没有给父母养老送终。
你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丢下孤儿寡母面对这个纷扰的世界,丢下父母让他们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得煎熬,丢下亲戚朋友,为什么。但是我们真的不怪你、你又何曾不想好好活着孝顺父母,疼爱老婆,关爱儿子,善待身边每一个人。我们不能怪你。
你走了,那就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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