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彭小写 以沫时光 12月4日
关于是非的是与非：
是的，爱搬弄是非的，都是小人。
非也，讲大是大非的，却是大人。
可见是非本身并无绝对的对与错，只有大小之分。
——林夕《是非疲劳》
01
华东地区已有接连许多天的大雾，这件事从天气预报已经知晓。然而，当真的到了浓厚的大雾就匍匐在窗外的时候，我被团团煞白的雾气震撼住了。
推开阳台的拉门，瞬间一股寒气大量涌入，如同无视了人一般，直接贯穿身体冲到门脚，“咚”的一声踢开门，窜到对面的阳台外继续与其他寒气会和了，抓也抓不住地飞快。
在南京已然三年，这是我第一次在华东地区看到这么大的浓雾，雾气把阳台上挂的衣服又弄潮了，叫人后悔没有提前将它们收回。
阳台的地面滑溜溜的，我站在上面小心翼翼地驻足眺望，教学楼已然消失在无边的雾气里，成为寒风中的隐士。近在眼前的厚厚的草皮，也在重重迷雾中，因为不清楚而发黑、变乌，颜色成为既模糊又统一的暗色调，像一张煎饼似得缩成一团摊在地上，是因为太冷而蜷缩起来变小了吗？
外教看了眼教室窗外，说南京的天气好像越来越不好了，这是为什么呢。大家一起沉默了，仿佛浓厚的雾气，就压在每个人的身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外教又说前几年南京的天气很好的啊，这么大的雾他是第一次见到。
“えへへ~おかしいね~~”
原本简单的寒暄中，竟然在雾中变得些许沉重起来，说“奇怪”也不奇怪，污染的加重，让雾霾不再是华北地区的“特产”，慢慢地，已成为各地人民都可以共同享有的产物。
02
现在的雾已经不纯了，“雾”的后面，往往跟着“霾”字，可见两者的关系已经分不开。最纯的雾只存在小时候，那时候雾只是雾而已，霾也只是霾，虽然吸入雾气对身体也没什么益处，但至少达不到让人闻“雾霾”色变的这般可怕的程度。
小时候起雾可是好玩的事情，像钻进棉花糖一般地冲进雾里，虽然伸手什么也摸不见，可是茫茫的白却是真实的。跑在雾中，之前看不到的地方一一浮现，一回头，原本看见的地方又重新不清楚起来，再跑几步回头，它又重新隐匿在雾中，完全消失了。
咦，我家哪儿去啦？学校哪儿去啦？
迎面，有两个大人说着话走来，他们没有注意到我，直接从我身边走过去了，我一下子转身，又窜进雾里，想这样的话，他们即便后来想起好像路过了一个小孩，现在想找也找不到她啦。
怀抱幼稚而天真的想法，一年复一年，突然有一天，我再一次看到窗外下起了雾，却本能把围巾围起，将帽子严严地戴上。
小时候，觉得雾就是水汽，就是好玩的天气现象，再加上还没有雾霾出现，便觉得雾是好的；而当课堂上老师一再强调雾中有无数漂浮的灰尘，再加上雾霾流行，便从心里开始排斥雾天了。
恍然觉得，天气本无好坏与对错，只是对人的利与弊，决定了它的好与坏。狂风暴雨也好，晴天干燥也好，自是由人们去定义了好坏。
03
无意中看到林夕的散文集《是非疲劳》的几句名言，内涵很深刻，发人深思。
“是的，爱搬弄是非的，都是小人。”
“非也，讲大是大非的，却是大人。”
这是开篇的两句话，便教人深省了。我不理解其中的意思，查到一种解读：
“小孩子的世界里才有对错，大人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是非。说别人的是非，被别人说是非，是是非非，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因时而异。”
抛开主观的是非对错，我们要查明真相。但这就如同在雾里看花一样，剥去了一层又一层，真相仿佛近在眼前，却难以探求。
现在的社会上，真相不重要，是非却很重要。于是，每次一有劲爆新闻出现，随后层出不穷的解读与评论便格外地博人眼球，在全民的畅所欲言中，是是非非一目了然，真相却模糊了。
作为一个理智的“吃瓜者”，应该用时间去洗刷真相，才能在真相大白后发出正义的声音，不是吗？
在陈羽凡吸毒被捕之时，胡海泉痛心发出“十万个为什么”，仿佛在引导大家探讨脆弱的兄弟情。可是人的情感本就很难解答，尤其在舆论的压力下，这份呈现的“兄弟情”是真是假还未可知，恐怕只有当时人才知道，外人说不好。
贺建奎和他的基金编辑婴儿，涉及到科学论理的问题，到底真如当事人所说，这项工程的目的是造福人类，还是打着高尚的幌子谋利谋财？我也弄不清。听说水里有人没穿底裤，先不急猜测到底是谁，等潮水退了再去看，没穿底裤藏不住的。多少事实证明，时间会还真相一个大白的，我们要学会耐心地等。
用一句说烂了的话就是：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一定会来。
查找真相要赋予实践，亦需要时间来耐心等待，雾里看花，作为旁观者，只要花没变，真相亦不会变。而雾，迟早有消散的那一天。我们终将会与大白的真相，一同重新沐浴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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